“你们不会成功的!慕风衍……你休想在我身体里活过来……休想!”
……
“第三十天了……”
接连一个月放血,段无洛的脸色苍白憔悴,原本清瘦的身体更加瘦削,衣裳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
但他冷漠死寂的眼眸,却一日比一日明亮。
那明亮带着狂热的光,像是一个绝望的赌徒押上了自己全部的筹码,瞧着让人心间发憷畏惧。
相比段无洛的兴奋又焦急的期待,无尘却一日比一日焦躁彷徨。
他被看得太紧了,这一个月他想了无数次逃跑的法子,可都行不通。
眼看还有十九天,这个仪式的期限就要到了。
脸色同样憔悴苍白的李隐尧躺在床上,看到段无洛他们进来,涣散的眼神变得尖锐怨愤。
“段无洛!你别妄想了!慕风衍肯定不会活过来的,哈哈哈!你的期待注定落空!”
每天他们过来,李隐尧只要能说话,便疯狂地咒骂,或者哭泣哀求。
“无洛……无洛!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很害怕……你不要这样对我……”
段无洛恍若未闻,熟稔地放血。
他双手早已伤痕累累,一道道伤口斑驳交叠,之前划开的伤口没好,又添上新的。
因手臂有伤,连握匕首都无力发抖。
手臂上再无处下刀,段无洛便划身体另外的地方,因此他身上也有不少未愈合的刀伤。
无尘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段无洛拉开衣衫,瞧见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时,心中那种惊诧和不解。
这个在所有人看来,一向强大得恐怖的男人,身上竟然伤痕累累。
也不知他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也从没见过哪个人,像段无洛这般对自己狠。
每次他在自己身上下刀时,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仿佛划伤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
那种近乎疯狂的狠劲儿,无尘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压抑和震惊。
无尘不禁又看向石床上,又哀求又咒骂的李隐尧,心道或许已经有一个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但他对这个可怜的男人,只能抱以同情,没办法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