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8§ 谁不是省油的灯
《新官轨范》:……新官未任,不可安歇寺置驿舍之处;
择定到任日期时辰,礼生导引,县寺交接印绶,更换公服,祭门谢恩,依开仪次序行礼;
退后堂变服上厅,接见士大夫,不宜多言,阴差阳错,反惹耻笑;
到任三日,取礼房往昔分胙肉簿籍,查看明白,然后按籍探望,预先斟酌,可去则去,可止则止;
交盘官库,务要同原旧经手官、吏门、库人等,当厅取出对众拆见,称验明白;
亲笔封记,不致短少,收入私宅备写,日后以便查考;
到任数日,或七八日一次,亲自引人执灯县寺各处,门户、锁钥、封皮,亲看一遍;
修筑县寺周围墙垣,勿留小路,以防吏卒人等,早晚扒墙出入,透露消息,深有不便;
……
董先到平城赴任。
一行只有六人。
除张宁负责对内院。
益与典韦,一个负责吃,一个负责吃与保护。
外加成与武,负责对外的联络。
二月惊蜇。
平城新旧县令交接。
沮授很重视。
他早早与董先约好日期。
安排人到城郊亭舍迎接。
先锋义从雁门营营长蒋钦也前来迎接。
董先在众人陪伴下,先入县问民。
然后在平城在城亭长的带领下,到县寺更换公服,与沮授交接印绶。
接着按祭门、谢恩、行礼等流程进行。
最后变服上厅,接见平城士大夫。
沮授交接完,便要前往泰山。
去见举主羊陟最后一面。
他因此放弃定襄郡守职务。
辞官只为师徒之义。
而董先也早已伸出橄榄枝。
有田丰珠玉在前。
沮授自然应允。
董先到任三日后,交盘官库。
经手官、吏门、库人等,当厅对众拆见,称验明白。
然后亲笔封记。
并让成、武二人,每五天察看一次。
并到礼房取往昔分胙肉的簿籍,仔细查看约见相关氏族。
另外,让典韦每天要对县寺各处的门户、锁钥、封皮,亲自检查一遍。
督促县寺诸位不敢怠慢误事。
同时董先还让北方商团长莫逊派人,将县寺周围墙垣重新修筑加固,设棘剌,围堵小路。
以防有吏卒扒墙出入,透露消息。
做好这些后,董先便开始立规矩。
比如,离城三十里限一日到,离城六十里限二日,到离城九十里限三日到。
有误时者,杖责。
再比如公事不可差县卒下乡,只许通传各乡里行事。
以防县差仗势下乡欺人。
同时在县寺门前设立文簿。
凡有乡士豪右要见,就令其人于簿上亲手书写。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为某事赴县游说。
愿意书写者,方准许进入。
不肯书写者,不许进入。
另外,董先要求每户推户长一人。
并在里魁之下设邻长。
规定在里之下,五户为邻,设邻长一人。
由五户互相推荐选举一人担任。
每年重新选举一次。
由董先确认,并颁发令牌。
邻长和里魁每月到县听察军、民、利、害、宣、令。
有事亦可直接向县令陈情。
事无巨细,侵害民利,为非作歹,均可上诉。
由成、武负责记录整理。
再由董先安排先锋义从调查。
这下平城县乡吏掾史,地方大族,乡有秩里魁佐史等人。
再也不敢横行乡里,欺上瞒下,侵吞私占了。
要知道,以往黔首上诉无门。
如今每户设户长,每五户设邻长,每年推荐选举。
若是邻长不为五户办事,来年便可换人。
遇到县乡小吏欺负。
邻长也可向县令陈情。
这下地方豪右和吏员勾结伤害黔首之事。
就无法隐瞒。
平城黔首一时之间意气风发。
有明廷为他们撑腰,他们不怕被欺负。
接下来董先清除杂祠。
只准许在族中设家祠。
在乡中设山川土地江河水泊自然之祠。
而县里,只设英烈祠和中黄太一祠。
董先还要求,不可因祭祠向黔首施压求取奠仪。
只能谁组织,谁筹款。
遵循自愿,不可强买强卖。
就如同当年特设一乡后,董先便在嵬白山墓园设立祭祀中黄太一祠一样。
太平道信徒、张角等人,无不因此对董先报有好感。
如今董先这个举措让随行的张宁很感动。
毕竟她身为圣姑。
祭祀中黄太一,对她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董先还让邻长重新度量土地。
在平城县重新整理土地契约。
没收无合法手续,强占多占的土地。
同时鼓励开垦荒地,围垦陂田。
因地制宜,种植苜蓿,粟、黍、穄等。
并拿出无主土地。
为失地及新入籍的人进行授田。
当时人人都称之为良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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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平城编户激增。
但乱世就是乱世。
不是一地的良政所能阻挡。
这不。
荥阳贼起,攻杀中牟县县令落皓和主簿潘业。
荥阳就在雒阳边上。
还是大仓所在。
这事可不算小。
十一日,己亥,南宫内殿,防鸟雀飞入的窗棂无端损坏。
南宫内殿出事,这让刘宏十分重视。
要知道小儿子刘协由自己的母亲董太后照顾。
就住在南宫内殿。
幸好当时内殿值守的小黄门蹇硕用身体挡住掉落的窗棂。
保护了刘协。
这蹇硕体型高大,身手敏捷。
他的叔父就是因不遵守宵禁规定。
被时任雒阳北部尉的曹操拿五色棒打死的。
于是刘宏开始留意蹇硕。
经常有事没事就叫过来询问刘协的情况。
这窗棂没事怎么会掉下来呢?
这荥阳贼一起,这南宫内殿就出事?
看来有人在搞事!
皇后何氏有谋害刘协之母王美人的前科。
自然成为刘宏怀疑的重点对象。
再加上刘辩养于道观。
而张角及太平道起事,这让刘宏心中对道人颇为不善。
从中平元年起,就越来越疏远刘辩。
偶尔一面,也是指责刘辩轻佻无礼仪。
子不受宠,何氏心中肯定不安。
这让何氏更有报复刘协的动机。
有前科又有动机。
刘宏更加厌恶何氏。
但何氏已贵为皇后。
肯定不用自己出手。
能为何氏干这种脏活的人。
一定是已经投靠何氏,寄希望于刘辩的禁中宦者。
看来这宦者也已经开始选边站队。
不再是铁板一块。
但何氏身为皇后,又经过数年经营。
她禁中有宦者,朝中又有兄长何进任职大将军。
已不似宋皇后那样,可以轻易动摇。
再说这大将军何进。
也不知道有何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