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之所以满眼的忧愁,是因为她突然明白了贾元春所作灯谜的含义。
‘炮仗’是一哄而散的东西,贾元春似乎在警示什么。
仅此也就罢了,王熙凤说的故事叫做‘聋子放炮仗’,照应着贾元春所作灯谜,似乎已经在预示什么了。
“老太太,天冷了,我扶您去休息如何?”
鸳鸯看着贾母的样子,大为惊颤,小声请示。
贾母死死抓住她的手,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点头。
这时王熙凤孙儿媳妇早已散场,鸳鸯扶着贾母回了正房去休息,显得有些落寞。
还未躺下,贾母便问鸳鸯:
“鸳鸯,外头没出什么事吧?”
鸳鸯怔然住了,内心轻跳,半响,才勉强露出笑容:
“没事,都好着呢,您安心睡吧。”
贾母盯着她看了看,手都在微微抖动,闭了闭眼,轻叹一声,再不多眼。
鸳鸯小心翼翼地服侍贾母睡下后,也跟着轻叹一番,心头萦绕着不安的情绪,神情恹恹。
确定贾母彻底睡下后,叮嘱看守的小丫鬟几句,便往自己的房间而来。
“鸳鸯姐姐。”
刚进房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鸳鸯原本失落的神情霎时消失,目光一凝。
只见贾芹正在屋中等着她,此时笑着和她打招呼呢。
鸳鸯见状,内心大颤,一时激动万分,再顾不得许多,扑进贾芹怀中。
贾芹轻轻搂着她,感受到她情绪不对,小声询问:
“怎么了?好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鸳鸯紧紧靠着他,委屈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包括前头得知北狄人搜查城外庄子的事情。
“……芹哥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隐瞒老太太才对,应该告诉她是吗?”
说到最后,泪眼婆娑地看着贾芹询问。
贾芹心疼不已,伸手轻柔替她擦拭眼泪,又缓缓来到座椅上坐下,搂抱着她,柔声细语劝慰:
“不,姐姐你做得很对,因为,即便你将实情告诉她,也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
“更别说,姐姐你还请请示过太太,太太不也让你不完说出来吗?”
鸳鸯瘪嘴:
“可是……刚刚我看老太太她,就像是老了不少一样,我…就觉得惭愧,我们这些人合起伙来诓骗她一个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