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谢靖远闭上眼睛,声音疲惫且无奈,仿佛已然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谢靖远慢慢躺回床上,望着营帐顶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哀伤。他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交织在一起。
到头了,到头了,他在心底默默念叨。
如今他重伤卧榻,连起身都万分艰难,而谢燃又生死未明,毫无音信。
遥想当年,靖北侯府是何其威风,满门皆忠烈之士,战功卓着。
可当下,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恐怕将要走向穷途末路。
靖北侯府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石宇承一把掀开营帐的帘,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厚重的铠甲穿在他身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他目光急切地看向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谢靖远,声音低沉而关切地说道:“主帅,我来看看你。”
石宇承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看着谢靖远毫无血色的面容和虚弱的神态,心中不禁一阵揪紧。“你莫要担心,我一定会把光熹找到的。”
谢靖远吃力地将头侧转过去,目光徐徐落在石宇承身上,他双唇干裂起皮,嗓音沙哑难听:“不用找了,他若是有种,就回得来。当下局势万分危急,抵御外敌才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因为寻人而致使兵力分散。就如今这种情形,慕容明辉那个奸猾的小人必定会趁机偷袭咱们的营帐,烦请你一定得把防御工作做好。咱们决不能有半分的疏忽与懈怠,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我这就去。光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定能逢凶化吉。”石宇承语气笃定,目光坚毅。
然而,他心中其实也是忐忑不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来让谢靖远宽心,却在此时,只见聂双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聂双影跑得气喘吁吁,发丝凌乱不堪,衣衫也略显不整,多处褶皱和破损。
石宇承见此情景,眉头紧皱,脸上满是阴霾,有些不悦地斥责道:“怎么如此莽莽撞撞?如此慌张,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