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不喜欢水小姐吗?”从张良的态度中,她看不出来喜欢。
张良无奈摇摇头,喜欢吗?自然是喜欢的,水淑子是少有的美人,又负才女之名,张良毕竟是个男人,有这样的未婚妻,让他身为男子的虚荣心受到极大满足,何况这是他父亲抱病给他说的亲事,即便不喜欢又能如何。
夏无且宠着半夏,除了扶苏其他事上都顺着她,半夏不懂这些实属正常。
他这摇头就让半夏误会了,然后她更疑惑了:“既然子房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找她呢?”她看来不喜欢就应该断得彻彻底底才对,这样纠缠只会互相伤害。
张良眸色深了,他想起姬平临终前还心心念念着他与水淑子的婚事,还有洵弟去世前的嘱托。
姬平因病离开官场多年,他年少显才,曾经姬平和开地的政敌畏惧姬家再度起势多番打压,在姬平去世后更是毫无顾忌,是水家人多番照料才没让曾经风头无二的相府姬家被人斩草除根。
再后来,内部韩王昏庸,听信小人之言将张良排除在政权外,边界有强秦逼近,长平一战削弱赵国,又发兵对韩国步步蚕食,而世代韩国武将的水家为守卫这个残败的韩国举家入了战场。
张良那时送走半夏,宫里夏姬去世,家里洵弟病发,各种事都堆积在他身上,连他极重要的加冠礼都被一拖再拖,他实在是再腾不出手去处理外面的事。
最后就拖到洵弟弥留,秦国兵至新郑城下,水家最后一子水淑子的幼弟,在那时被秦内史腾斩于城下,自此,韩国水家比早早衰败的姬家更早一步灭了门。
张良收到消息的时候,应该在水府的水淑子已经失踪了,而他洵弟的最后一句,就是求他找到水淑子,然后保护她。
因而现在水淑子对他而言更多的是责任。
这些张良不打算对半夏说了,他只摸摸对方的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了句“你不懂”。
她不懂?半夏冷哼一声,也就不再问水淑子的事了。
这夜半夏与张良聊得很晚,聊到半夏先撑不住伏在案上听张良讲着什么,然后沉沉睡去。
天蒙蒙亮时,起了大早的齐叔就看到从半夏房间出来的张良,整张脸都要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