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的丧仪办在了三天后,长公子扶苏亲自派人主持的丧礼,又给予了老夫人一家大量钱财,童童一家人这才放过了半夏。
童童的丧仪半夏不能出面,只在入葬无人后才在齐叔的陪同下去了一趟。
童童的死对她是打击更是激励,让她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更让她在人人称赞的神医声中清醒过来,让她明白她比祖父还差的远,更明白,祖父那手针法太过繁琐不适合她,更不适合其他人。
“齐叔,祖父真的向陛下请命让我入宫做医官了吗?”回去途中半夏问陪着的齐叔。
齐叔点点头:“大人确实这么做的,而且陛下也同意了,小姐,宫里不比外面,你要万分小心,真出事,只怕长公子也保不住你。”齐叔苦口婆心的劝着。
半夏乖巧的点点头,将他的叮嘱一一记下。
第二日半夏跟着夏无且入了宫,半夏来咸阳宫的次数不少,可就是没来过医官值班的地方,如果不是夏无且在她前面站着,她早就冲过去细看了。
其实夏无且在家的药庐就是这里的翻版,不过没这么大,更没这么全,相当于三个她高的药柜让半夏咋舌,都说夏府的药材全,可只有这里能说是汇集天下所有药材的地方吧,更不用提另一边堆满一面墙的书柜了。
“夏大人,”忙碌中的一人抬头,看到了二人,目光闪了闪,面上露出笑容,“这便是陛下夸过的,您外孙女吧。”他穿着和夏无且同款的官服,应该是名医官。
“吴大人,不知孙大人今天怎么没来?”夏无且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环视了一周,皱眉,平日值班都是三人,可现在这,只有这位吴大人与几个小药童。
吴大人看了看四周,摇头:“听说是病了,好几天都没出门,今天怕是来不了了。”
仿佛应证吴大人的话,立即有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殿内,夏无且一瞧,是孙大人家的,而且果真是来告假的。
夏无且神色看着是想发火的,不过强忍了下来,对来人道了句好好养病就算了。
送走那人,夏无且取出医官名册,似乎想再找人来代班,可越看眉头就皱得越深。
吴大人拦住他,指了指他身后的半夏:“夏大人,你这外孙医术就不错,你又何须再找其他人。”
夏无且知道,他看了看半夏,想着最近的事,觉得不甚放心。
半夏对着他点点头:“祖父,我可以。”她目光坚定,完全不像前几天闷在房间大受打击的样子。
这段时间皇帝沉迷方士丹术,已经有许多医官因此丧命或者辞官,他紧缺人手,若是半夏可以自然是好的。
“前几天的事我也听说了,并非您外孙的错,若让我治这乌头之毒,只怕那对孩子一个都保不住,夏大人亲自教出来的医术如何,您心里应该最有数了。”吴大人自嘲道,他医术在众医官中居末,此番亦是真心吐露并非夸大。
吴大人说的夏无且心里有数,这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终于他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