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迁安城。
大雪后的夜晚,冷月无声,寒意彻骨。
城门紧闭,一个冻得蹑手蹑脚的哨兵孤零零地在城头巡逻,他的队友们不是借故猫着就是躲到敌楼饮汤烤火去了,其它金兵还在遵化城里酣睡。一个多月无战事,刚入口时警觉而草木皆兵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了。
既然明军都不敢进攻,那还那么紧张兮兮干什么?久而久之,明军长期的不作为让金兵松懈下来。
这个哨兵是少数不敢懈怠的人之一,他扛着长枪在城头上跑来跑去以取暖,要不容易冻坏。多番往复之间,他似乎感觉城外几个雪堆怎么好像在动?
他停下脚步,盯着那片雪堆足有一刻钟,雪堆依然一动不动,他不禁释然,也许是看花了眼,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
于是他又开始运动起来,先打了一趟太祖长拳,又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一个人头就是一级前程,他目前半个前程都没有,当然得加劲练,当他还想舞一阵长枪时,却发现刚才就搁在垛口边的枪不见了。
吔?他以为长枪从垛口滑落到城墙下去了,于是把头探了出去,忽然感觉一个硬梆梆沉甸甸的家伙在自己后脑砸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就摔了下去。
嘭!如同西瓜从高处落地发出的闷响。
...
敌楼里几个兵想出来看什么动静,一开门就被十几根硬弩射穿了,川兵的硬弩是如此强劲,靠近门板的金兵被钉得尸体都躺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