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要是敢迈出这个门,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我也就当没养你这个儿子!”江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也不看看自己考成什么样,越大越不听话,我花这么多钱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你二舅的女儿,人家同样上高三,这次考了年级第一名,你呢,考个年级第五还天天想着出去玩。”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在学校也天天就想着玩了吧,亏我还费尽心思给你找补习老师,全是在浪费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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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柯冷笑一声,毫不在意,从小到大,这些话语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早已免疫。
只要没考到她心目中的分数,没能让她在亲戚面前有炫耀的资本,那他就是一坨垃圾。
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齿的存在。
他的努力,显得那么可笑。
江爸在一旁和稀泥:“行了行了,说两句就得了,孩子学习也辛苦。”
“你也是,今晚别出去了,有那时间不如多做套试卷,你妈多不容易,都这么大了,也该学会体谅体谅父母。”
说完,往沙发上一躺,继续玩着手机。
江柯无视两人,回到卧室将这些年攒下来的零花钱全揣进兜里,走到门口换上运动鞋,裹上围巾将手放在门把上。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爸妈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敢出去就不要回来!”
他拧开门锁,回头看着客厅里的三人,妹妹缩在角落里满眼惊恐,一如当年的自己。
“我会如你愿的,妈。”
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随后,毫不犹豫迈出家门,顺手带上的房门隔绝里面歇斯底里的声音。
街道很冷清,零散开着的店铺里偶尔进出几人。
江柯随便走进一家小卖部,要了包利群,给了钱后不知道能去哪里,干脆蹲在门口拆开包装盒。
老板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小孩刚到上学的年纪,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的事情,提及语文课还将寒假新学会的诗结结巴巴背了下来。
老板非常捧场夸奖了一番,然后指出中间一个小小的错误。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江柯收回目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摁下打火机,看着火苗随着寒风摆动。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场景,却是他整个童年梦寐以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