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闲谈,江烟里得知守墓老妪是云婉的好友,来处已不可考,在魔界生活了七八百年,走街串巷卖些小玩意儿,居无定所,自得其乐。
云婉死后,她似乎也累了,便在云婉墓旁搭了个小屋子住下。
“……说起来,阿幽好像也惯常是每月的初九过来看阿婉。”霜女看了眼谢玄琮,“你若不想跟他碰上,还是赶紧离开吧。”
谢玄琮沉默半晌,问:“他如今……”
霜女似笑非笑:“阿幽跟你不一样,你是个只知道修炼、证道的小疯子,他嘛,就喜欢手握大权的感觉……哼,偏偏没几两脑花儿可用,只能一力降十会。”
江烟里听得津津有味:“阿琮,你这弟弟有点儿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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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琮翻了个白眼,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抛着个果子,没好气地咬了一口,嘟哝道:“你看谁都有意思。”
江烟里煞有介事颔首:“也还好吧,目前也就那么四五六七八个……”
谢玄琮就气得不说话了,跟小孩儿斗嘴输了生闷气一样。
过了会儿,再开口的是谢青珩:“……师妹,咱们去扫过墓后,便赶紧离开吧。”
江烟里听谢玄琮说过那些往事,知道沈幽是个狠毒的角色,本就是嘴上随口一说,也没真打算跟他碰上,自然没有不应的。
谢青珩便先往云婉的墓走去了,江烟里刚要跟过去,霜女忽而叫住了她。
她手上捏着一枚龙衔梨枝的戒指,以及刚刚缝好的一只精美香囊,灼灼的火红色,绣了金色龙纹,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戒指,是阿婉生前亲自打造的,后头送给了她的生死之交……前几年那姑娘来过这里,把戒指留下了,托我转交给阿琮带来的姑娘。她厉害得很,把时辰都说得一清二楚,还有你的画像……这香囊是我准备的见面礼物,一块儿送你。”
江烟里却迟迟没有接过,霜女有些惊讶地打量她脸色,只见江烟里一副受到极大冲击的模样,目光里的杀意有如实质,手也抚上了腰间的剑。
霜女默了默,明白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江烟里便接过了那两样东西。
而后抬头,笑得眉眼弯弯,叫人辨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多谢您。”
顿了顿,想起谢玄琮曾跟自己说过霜女或大限将至,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单向的传音玉符,不是天水镜那样链接无数人的联络工具,能且仅能单向使用一次,递给霜女,郑重道:“若来日您遇上了无法解决的问题,直接传音便好,我和师兄会尽全力帮助您。”
霜女接过传音玉符,微微笑着颔首:“都是好孩子啊……”
在江烟里转身离开之前,她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小江啊,阿婉是个好姑娘,她的生死之交,却不一定呐。”
江烟里脚步一顿:“多谢,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