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谢谢你。”

“没事，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时代在发展，你们也不会一直在这里的。”林瑶是知道时代发展的，但是不好说出来，只能侧面鼓励他们。

“在这里呆了几年了，还有什么希望。”最先来的老人说着，肉眼可见的颓废。

老人一位是“红色资本家”孙辰锟、一位是抗战功臣蒋良骥，在内乱初期他们被扣以“走资派”和“叛徒”的帽子，被关押隔离审查，妻子孩子登报断绝关系，随后一起被下放到清水大队。

每当夜深人静，那纷至沓来的不平与痛苦，个人的灾难、家庭的变故、人民的不幸、国家的动乱，一桩桩一件件，不停地在他们的脑海中翻腾，使他们难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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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太难了。”另外一对夫妻走了过来，男人钱正诚是一位学者，他的妻子杨听筠是一位戏剧大师，杨听筠的脚步看起来稍显蹒跚。

“我们这些所谓的走资派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我妻子，当揭发批斗到我时，她迅速起身辩护，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被打断了腿。”中年男人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一群曾经都骄傲无比、风光无限的人，被打入尘埃，前后落差太大，确实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黎明前的黑暗嘛，以前那么困难的时期都渡过了，还怕这个嘛，别担心。我相信，坚持下去，我们一定会迎来一个太平盛世的。”林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些人，是她也会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林瑶也无法轻飘飘的说出坚持就是希望的话，但是林瑶盼望他们都能有一个好结局的心情非常急切。

“当然了，时代不会总是走歪路，到时候还需要你们来建设。所以，请不要放弃希望。”

“谢谢你啊，小姑娘啊。”虽然觉得一切都还是未知，但知道林瑶是好意的宽慰，他们还是表示接受。

“我住在旁边山脚下的院子，不远，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看着这个简陋的住所，林瑶还是决定冬天之前弄一些厚实的棉被。

“还有，我弄了个儿童剧团，到时候在大晒场表演，你们有空了可以来看看啊。”看着林瑶微笑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我遇到问题了，可是要向你们讨教啊。特别是杨姨，我的剧本还需要你帮我看看的呀。”

看时间太晚了，林瑶就告别了牛棚的众人。

夜已深，天上有几颗寥落的星星，皎洁的月却是凄清、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