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药膏黏黏的,发出一阵难闻的药味,献恭吸了吸鼻子以示抗议,但冬茉还是一把把药膏贴在了献恭的伤口上。
书颜站在一旁检查过伤势后方安心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她此刻累极了,小腹又隐隐作痛;先前在山里就已经不舒服了,只为了找到献恭而强撑着的;而振理正在内帐中查看修能的伤。
徐忏和萧落木端来了几碗热茶和一些小食。
书颜先喝了一碗热热的茶,方动手在饼上涂了厚厚的雪蜜,又吹温了一碗紫米粥,确信那粥不烫了后方递到了献恭的嘴边。
献恭一回来就听说了随自己一起攻山的将士除了叶风和几个差点被活埋的活了下来外,其余的皆埋骨淇山了,不由懊悔又痛心,只埋怨自己的大意和轻敌,虽说早就饿了,现下却也是没胃口了。
“吃一点啊。”
书颜的汤勺碰了碰献恭干枯起皮的嘴唇,道。
“朕不饿。”献恭的眼神低垂,穿好衣裳后道,“宣白将军进来吧。”
白佑早已等在了外头,就等着献恭的宣召。他掀帘入帐,叩拜道,“臣白佑叩见皇上!皇上安康未央!”
“平身。”献恭道。
书颜见正事开始也只得放下粥碗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一旁的凛然显然饿坏了,两碗米粥在她手里已经见底了。
“白将军,”献恭眉头深锁,歉意道,“朕没有听从你的劝诫,让将士们命丧淇山,更是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皇上!这事末将也有错,没有力陈恶果,才会…”白佑起身道,“更何况军中有细作通敌,皇上无论怎样防范,都会…”
“那细作找出来了吗?!”书颜急急地问道。
细作一事兹事体大,书颜知道,万万不可大意姑息。
“回公主,皇上!”白佑抬起脸,笑道,“多亏了林都尉,终于找出来了!”
“多亏我?!我怎么了?”林修能和振理从后面走出,听见白佑谈到了自己,便问道。
书颜急忙让修能坐下,看见他的身上缠了不少纱布,手上也满是口子。振理告诉书颜,修能太犟了,不肯上药;书颜白了修能一眼,从冬茉的手中拿来了药粉。
白佑看这一幕后笑道,“林都尉对公主的情是军中众人皆知的事,末将便斗胆借用了这点引了那细作出来。”
修能歪着头,忍着手上的痛,听着白佑讲述来龙去脉。
白佑道,“林都尉做事一向谨慎,但唯有在公主一事上会鲁莽,末将正是看见了这一点,假装公主遇难,林都尉也是不负所托立刻闹了一场后离营而去。”
“缘来是这样,我还奇怪呢…”修能恍然大悟,笑道,“先前还说发现了颜儿的贴身衣物,可进了山里没多久便见着颜儿了,好端端的一个伤都没有!我还以为白将军被那个报信的诓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