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十二帘,王九帘,侯七帘。
书颜叹了一口气,父亲还是白忙活了,燕国最后还是无人继承。
“颜儿怎么了?”
献恭从屏风后探出身,见了冕旒,便道,“缀珠垂下,重如繁露。”
“这是千秋大业的重量。”书颜放下冕旒,将献恭拉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献恭道。
衣裳很合身。
献恭的脸出现在镜中,曾经这脸是皇爷爷的,也是承景的,如今是自己的。缘来自己和哥哥,和父亲,还有爷爷是这样相像。
这就是血缘,是父亲说的血缘,是一开始便藏在自己骨子里的东西。
一颗泪滑落,书颜没有发现,她帮着献恭整理衣襟,而后满意道,“恭儿看着越来越像皇上了。”
“燕国又要无主了,燕位空悬。”献恭失落道,“菀青觉得林修能如何?”
书颜微微一怔,献恭很少叫她的封号,更别说私下里了。
书颜很快收拾好情绪,剖析道,“哥哥平日行事待人低调谨慎,也从不夸耀他的身份,只是…”
“颜儿但说无妨。”
“从燕国来说,必要有人继承。燕国毕竟是开国圣祖封立的,且有废立之权,若是同庸国一样收归皇上怕是不妥,宁可过继也要让燕国万世一系。”书颜道,“若从我的角度来说,哥哥毕竟长在军营里,未读诗书,虽有战功,文墨却不通,眼下又是辟土封疆之际,实在是有些担心。”
“是。”献恭叹息道,“自古继承人都是从小教养,修文习武的;林修能心中无墨,手上没兵,要想统领燕国确实有些难。”
“但是从另一处讲,‘舜发于畎亩之中。’”献恭忽而笑道,“这般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失为林修能有着旁人没有的东西。”
“给林修能找个好先生吧。”献恭下令道,“教个一年看看。”
“是。”
“这次我回天京登基,他也一同去,见见世面。”
“是。”
“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