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要抖。”越王发觉了,便威严道。
“是。”载垣低头颔首,不让越王看见自己的表情。
“明大人睡下了吗?”越王又问了一遍,自己拿过那杯子。
“睡…睡下了。”载垣轻声道。
他悄悄抬起头,血阳的一抹光照在他不安的双眼上,又立刻低了下去。
“你可知道明大人是来作甚么的?”越王在匍匐低坐的载垣面前轻轻咂了一小口,刚喝过了陈年的女儿红,这未央宫的桂花酒倒像是清水了。
“来…拿兵器的。”载垣略带不嗤道。“他当咱们越国是兵器库,一缺甚么便来要了…”
“他既拿了兵器,为何还不走呢?”越王声音低沉,语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不知道。”载垣道,“他是皇后之父,屈尊降贵来越国要兵器已是奇怪,如今却又是赖着不走,父王有何高见?”
“哼!”越王冷笑,“我哪儿有甚么高见啊?不过是想快快地把这尊佛送走罢了!”
载垣暗自一笑,又思忖了很久,方道,“儿臣能否问父王一件事?”
“说。”越王抬一下眼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
“父王…当年差点得了天下?”载垣低头道。
越王轻笑一声,道,“怎么?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这是你从小听的故事,难道人大了便不信了吗?”
“儿臣…儿臣突然好奇…”载垣低言道,身边的窗棱上血阳流转,殿外一片火烧一般的红。
“这天下不是我的。”越王简短道。
“却也不是兴帝的。”
越王猛然看向面前的儿子,又立刻环视四周,呵斥道,“胡说甚么!不要命了吗?!”
“儿臣听闻…”载垣却充耳不闻越王的呵斥,自顾自道,“当年兴帝是领兵逼宫,得了玉玺和玉佩…才能平乱的。”
“谁同你说的?宋孝晴?”越王冷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