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几个孩子也很知礼,虽然眼神儿不住的往飘来香甜气息的地方看,却也知道要忍耐食欲,等大人们叙过。
因着她们此后还要住在顾氏的马场里,释善遇便也没追着她们问这几日的情况,只道:“阿弥陀佛,贫道身无长物,不当一谢。诸位且先去领受顾氏的布施吧。”
“呀!是糕!”
“好软啊……”
排队从顾氏奴仆手中拿到甜糕的妇孺们,为它的洁白、柔软和香甜所感动,很快就吃进了嘴里。
“哈哈哈……好好吃啊!”
“唔嗯嗯!”
孩子们那叽叽喳喳的赞美声,很快就让赛马场上热闹起来。
这些孩子身边都是有阿娘的,很多都吃到了两个,也有孝顺的执意要把甜糕塞到阿娘的嘴里。
“阿娘你吃,可甜了。”
“阿娘不爱吃甜,小娘快吃,别叫人抢了去。”
意外尝到的甜蜜时,经受苦难也会异常鲜明。几个在这场迁徙中失去亲人的女娘一边吃着香甜的糕,回忆起吃穿不愁的过去,不由珠泪涟涟。
“一人一个,拿了糕的往前走,别杵在这。”负责监管她们来去的衙丁馋的不行,偏吃不到,便催促她们赶紧往粥锅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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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娘也没有甜糕的小沙弥,抱着小手炉羡慕的看着他们,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第二波、第三波移民很快就来了,也都是五十人一波。
移民们一开始看见释善遇都会上来见礼,还有明白他今日来施粥的良苦用心的,抹着眼泪大礼参拜。
释善遇扶着一个,又去扶起另外一个,嘴上都是惭愧。
只是移民们到了发甜糕的地方,注意力几乎都会立刻被香甜的气息转移走,然后又被衙丁们赶去粥锅前面排队等候。
察觉衙丁们对移民们的管束好似囚犯,在第四波移民到来之前得到一点空隙的释善遇,愁眉皱得更紧了。
他能理解。
毕竟移民来源复杂,人数众多,心思浮躁,不严加看管容易生出乱子。
但是他觉得有点奇怪,怎地都是妇孺不见一个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呢?
移民一波一波的来领甜糕,然后去粥锅前排队。
负责分发的一郎因为还有在移民中找到毕九的特殊任务在身,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移民,忙得不可开交。
一郎边儿上,奎木递出去一个糕,因着接甜糕的妇人搔了搔他的掌心,便漏出个被女娘勾引的憨傻笑容。
余光瞥见一郎忘记遮掩逡巡在每一个人身上的眼神,踢了他一脚:“收了你这直眉楞眼的。昨晚怎么教你的。”
“哦哦!”一郎吞吞口水,把过于紧张的神情强行改为对于甜糕的眼馋。
“对嘛。不要紧张。”
缩脖端腔的奎木好似个跟兄弟谈论某个女娘姿色的坏胚子,在一郎耳边耳语:“除了毕九你谁也不要管,漏了也不怕。”
抓得了毕九一个大老鼠,自然能带出一串儿小崽子。
“嗯……”一郎顺着奎木下巴指着的方向看了看那个女娘,撇了撇嘴作看不上奎木眼光的表情。
随着赛马场上的移民人数越来越多,孩童和女娘的声音就越发嘈杂,远远看着的萦芯回头问顾毗:“叔叔玩过击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