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华静不知道,李藿倒是听说过点:“听说是大前年行的冠礼。”
男子冠礼倒不是非得二十才行,但是行过四年后,如今太子不二十也得有十八九了。
一个没有家世的五岁小王子,一个当了最少四年太子的太子……哪怕太子会早亡,后面还一堆比丁氏生的小王子大近十岁的哥哥们呢。
萦芯不认为这孩子有上位的可能。不过小家小户乍登高位,有了妄想倒也常见。
倘他家没有妄想,也不能一个劲儿的想把自家女娘给顾禺作续娶。可着一个顾家薅羊毛,这也太短视了。
萦芯想了想:“这亲倒也结得。”
李藿挺直腰刚要说什么,被华静暗暗怼了一下,他就泄了气:“你想再仔细想想吧。”
“先说好处。我嫁了,自然对阿耶、阿兄好……”萦芯开始掰手指。
李藿打断道:“我们也不一定非得要这个好。”他连他阿耶都代表了。
萦芯抿嘴一笑:“行行行,那最起码对我的名声和将来也都还好,最起码如果他不食言,我可以一辈子顶着他‘夫人’的头衔,过自己的日子。他食言了我也还是他的妻子啊。”
华静插嘴道:“你还是努力把两个人的日子过过好吧,别一开始就打算别居啊……我听主母说,顾将军品貌都不错的……”
“貌可能不错,品可不怎么样。”李藿凉凉的说。
“再说坏,君姑什么的,哪怕我招赘,男方也不一定是丧母的吧……总也有摩擦。君舅就不提了,只是又得二十五个月不食荤腥……其他的只要顾将军不食言,倒也没什么了。
哪怕他食言也就是不放我别居或者和离,可是他人在军营,一年回不来几天,跟别居有什么区别啊?”
至于顾禺自己的一儿一女她随便教养教养就完了,只要比现在强就算有交代,根本不是啥大事儿。
“那……那丁氏的人要是害你怎么办?”李藿强道。
“老将军在时,我奉老将军去别院静养。老将军没了,我带孩子跟将军守制,她下手也就中间的几天,我还防不住?”
李藿说不出话了,只心想,果然自己要被小娘说服了。
他烦躁的挠挠依旧有点隐痛的腰腹,依旧强说:“反正我不同意!”
“阿兄啊,顾禺到底哪里让你这么讨厌啊?”萦芯歪着头问。
李藿从来不吃她的萌,恨声道:“他不诚!”
萦芯想了想,说:“阿兄,他一开始不诚,是因为他认为我不足以需要他用诚。现在他的诚,”
点点桌上厚了很多的第二封信,萦芯继续道:“是他发现无法对我不诚。”
李藿夫妻听了这样直指核心的大实话,都好像一盆冷水泼下。
“人与人,都是这样,此消彼长。
当他发现‘不诚’不能控制我的时候,权衡利弊,发现对我不诚的代价远大于诚,以后他于我,就只能以诚相对了。”
萦芯两指夹起第二封信,“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哪怕有第二个跟我一样家世的女娘,恐怕也不能有我这样的能力,可以让他依仗。”
看夫妻俩都若有所思,萦芯笑笑,提起笔开始随着心意给顾禺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