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朝阳山新任神使……来临……”石湖说时,立即用眼神瞟着洛域的神色。
这几年,谁也不敢在洛域、陛下、任洛这几尊大佛面前提起“朝阳山”三个字,果不其然,洛域的脸色黑得像是煤炭一般。
“我知道了,首领政务缠身,我亲自去迎。”柳弦君挥袖让他们退下,也注意到洛域的神色。
“收着点。”柳弦君低声提醒他。
洛域反应过来,搂住柳弦君的腰,挑眉道:“还不走?等着加练?!”
此话一出,几乎是瞬间,林子之中已然是空无一人,柳弦君不禁轻叹一声:“朝阳山,大势已去。”
“没了舅舅,没了沈颜凌,朝阳山再等不到他的新主了。”洛域有些忧心,将柳弦君紧紧的搂在怀里。
柳弦君望着远方,心中不禁疑问:等不到吗?
而宫中比他们更早接到消息,楚以骨连批几日的奏折,听着那群文臣日日在耳边念叨绵延后嗣的事情,他烦的恨不得一剑劈过去。
有时候,他真的好想摔了这传国玉玺……
青澜跟在他的身边,看着楚以骨疲惫的模样,他每日都会在心中升起疑问:他当时一心扶楚以骨登位,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青澜……”楚以骨的嗓音沙哑。
“属下在。”
“封你娘为太妃的事情,朝臣们同意了,这件事耽搁六年,现如今,给你个交代。”楚以骨将明黄色的奏章递到青澜的手里。
楚以骨不曾等青澜的回话,随即补上一句:“朝阳山的新神使这两日就会到,到时候,你带人去迎,朕不想见。”
“陛下,您不见吗?听说云净已然是强弩之末,他最后托付的神使,会是何人?您真的不打算见见……”青澜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他也发觉,自己僭越了。
楚以骨长久未曾说话,随即发出几声冷笑:“都是一样货色,朕不觉得朝阳山除了云净,还能有谁能撑起朝阳山的半边天,谁都一样。”
青澜很明白,楚以骨最后一句分明是——不是沈清孤,谁都一样……
自从十年前的盗尸案不了了之,楚以骨像是疯了,谁也控制不住,像是行尸走肉,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会去像对待沈清孤一般,多花半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