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就是神使。”楚以骨后知后觉的收回手。

楚以骨蹲在河边，将燃起来的花灯放在河面上，望着他漂向远方，双手合十对着远走的花灯。

“你知道这些花灯，最终会流向哪里吗？”楚以骨陡然一问，沈清孤瞬间脑子一空。

“他们会流向凌霄山脚下，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师父总会带着我们三个，去凌霄山脚下看。”楚以骨话语间是希冀也是忧伤。

楚以骨的眼眸终于泛起一抹光亮，不过随即淡下去。

楚以骨从未奢求过沈清孤回应他的话，只是在这喧闹之中，他耳边缓缓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我知道。”

“有些花灯也会来朝阳山脚下的村庄里，因为那里是清澈的泉水，所以村民总会将花灯拾起来，我向来爱偷看他们的愿望，只是后来再没看过了……”

沈清孤长叹一口气，望着水天一色的边界，他不免露出笑容，眼前浮现着：素衣小儿拾起花灯，小心将里面未燃尽的丝线收起来，祈求他们许下的愿望圆满。

现在想来，或许里面，也曾有过楚以骨的愿望吧……

“那你有没有放过花灯？”楚以骨回眸看着沈清孤。

沈清孤猛然愣神一瞬，回神后，浅笑回应：“我自小练习寒咒，一到夏日，浑身发冷，尤其在七月里，几乎内力全失，所以不曾。”

沈清孤将自身的脆弱全然暴露给楚以骨，只因为此时，他想做一次沈清孤，不是任何人的沈大人、师尊、徒儿。

就是他幼时幻想过的，自由自在的沈清孤。

“你敢告诉我？不怕我算计你吗？”

沈清孤和楚以骨两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无色，像是无声的地狱，只剩下两人眼中的星辰。

沈清孤莞尔一笑，道：“不怕。”

楚以骨望着沈清孤逐渐出神，道：“你今日，怎么不与我斗嘴了？”

沈清孤仰着脖子示意楚以骨看向一处地方，楚以骨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青澜和任洛正打打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