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骨似乎想用手碰他的脸，沈清孤微微向后倾斜身子，躲开他的触碰，楚以骨的手无措的顿在空中，随后默默收回。

“找我借，你也要让我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谁伤了你？红衣？他应该不忍心才对。”楚以骨自言自语道，似乎完全没有等沈清孤的回应。

“没有，别人烧的。”

“别人能伤到你？”

“……能。”

楚以骨顿时想起任洛对他说过的话，被人毁了容，所以才要画皮，那会烧成什么样？让沈清孤不得不来找他。

在他的印象里，沈清孤从不是以皮相断人之善恶，怎么自己被烧伤脸，会这么着急？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道伤疤，是他的心结……

“给我看看你烧成什么样子了，你给我看，我让洛域给你画一张好看的皮。”楚以骨的话语明显重点不在后半句，而在前半句。

沈清孤眼神一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身子微微前倾，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侧着身子看向青澜，将茶杯放在嘴边。

那半张带着面具的脸刚好对着楚以骨，楚以骨太了解沈清孤。

这一次，他的手勾起面具的一条缝隙，他侧着看看，他看不见里面的伤痕，只觉得里面的皮肉，烧得不轻。

沈清孤没有反抗，直到楚以骨将面具完全拿在手里时，他也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缓缓将脸摆正，伸手将面具拿回来，淡淡一句。

“看好了？”

楚以骨久久回不过神，沈清孤的半张脸就会全被烧伤，只有眼睛是好的，剩下的地方，要么留下烧伤后起皱的伤口，要么是皮肉都被烧掉。

可是，哪怕沈清孤的皮肉长回来了，脸上依旧留着舍不掉的疤痕，那疤痕，可怕又可怜。

楚以骨久久不回神，哪怕沈清孤早已带好面具，他心疼的指尖发白，扯下面具的那只手，忍不住发抖。

良久，楚以骨咬牙切齿的问道：“谁干的？”

“很久以前的事情，我这人不爱记仇，早忘光了。”沈清孤像是开玩笑似的说。

楚以骨不禁苦笑：“若说你不记仇，这天底下，便无记仇者了，你只是不愿告诉我罢了……”

沈清孤被他的话，惹的恍惚一瞬，心尖一颤，两个人的爱恋犹如秋日的落叶，早已入土，只是还不愿意放手，还想骗骗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