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怎么突然开窍了......
困惑之际,我不禁发问道:
“你不怕领主怪罪于你吗?”
“......我只是在做大多数人希望我做的事。”
布鲁克的犹豫了几秒,随即作出坚定的答复。
“不错,你的觉悟很高,警务局的局长。”
正在翻看资料的女子对布鲁克表示了认同:
“知错就改是好事。不过,你应该更勤快一些,只干这一点活是没法将功补过的。”
“我懂了,那么,还需要我做什么?”
面对女子高高在上的态度,布鲁克却未流露出一丝不满。
大概是他真的想挽回属于警务局局长的尊严吧。
“别着急——”
女子冲我使了个眼色。
“你,可以离开了。”
“......我?”
我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对我保密?你让我跟你一起来警务局,莫非只是为了告诉我布鲁克悔改了?”
“你不必了解太多无用的信息,毕竟这涉及到他的隐私,我讲得没错吧?警务局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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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我不希望你参与这场讨论,稍后你会知道结论的。”
布鲁克努力维持着笑容:
“而且,利警官还在门外等你。”
......
今夜的月亮异常耀眼,以致于跟随它的星星随处可见。云层被它们的气势所震慑,只敢躲在很远的角落瑟瑟发抖。
但是,星光也好,月色也罢,一旦它们来到地面,藏身于屋檐下、围墙后、甚至是小飞虫的翅膀旁的黑暗便猛地扑出来,将它们撕得粉碎。
奄奄一息的它们不得不成为路灯的陪衬。
它们最终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而在那之前,它们仍在期待着遥不可及的黎明。
——观看了这样一场奇特的演出的我坐在长椅上打了个哈欠。
“你们果然早就发现了罗伯特。”
“是的。唔......局长认为公布此事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
“哦呀,这么在意我的眼罩吗?”
察觉到曼达的视线,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唔......”
曼达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值得一提的是,她刚刚见到我时,竟丝毫没有认出我,若非她随后发现了我戴着的“红鹤”,想必她会把我当成自来熟的怪人。
“世事难料啊~~不过,主要还是我的计划不够完美......倒不如说漏洞百出。”
我慢悠悠地作了一番略显敷衍的解释,接着便转移了话题:
“唉,罢了罢了。曼达,布鲁克有托你跟我交代什么吗?”
“局长只是让我先留在警务局,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会来。”
“这样么,不愧是警务局的局长,深谋远虑。”
“......?”
我无视了曼达疑惑的神情,继续自顾自地讲着: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祖母还在世的那会儿,我一直认为她是位十分悲观的人......尽管她非常疼爱我,但一旦我说等我长大了要好好报答她之类的话,就免不了遭受她的打击,比如‘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喽’或是‘我可没法陪你那么久’......是啊,她总喜欢立刻拒绝我,她似乎从未对自己的未来抱有过任何一丝希望,可实际上绝非如此......现在我明白了,她只是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没错,她早就晓得我报答不了她,呵......不愧是我的慈祥的祖母,深谋远虑......”
起风了。
风声极大,仿佛在刻意阻断着什么。
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
“......”
“费里诺德死了,曼达,我的同居者......费里诺德死了。”
“......发生了什么?”
“各种各样的事。”
我顿了顿,决定不将费里诺德是魔族一事告诉曼达。
“意识到领主才是凶手后,为了不让真相被埋没,我向费里诺德吐露了一切。”
“包括雪小姐是魔族这件事?”
“嗯。”
左前方的树上挂着一个鸟笼,此刻它正微微晃动。
树枝光秃秃的,看不见任何叶片与新芽,堪称“一贫如洗”。
鸟笼里并无活物,没法像落叶那样化为尘土的它只得忍受日复一日的严寒,唯有借助冷风,它才能偶尔发出几声“呜呜”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