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还有件事——”
雪正要走,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叫住她:
“我是永生的。”
“......?”
“我是永生的。”
我重复了一遍,接着和她解释:
“你对我坦白了太多......我觉得至少得说些什么,否则不公平。”
雪微微睁大了眸子:
“刚才那个原来是真话?”
“是的。”
我郑重地回复:
“但我不能讲出这其中的理由,并非我不想说,只是从头叙述实在过于繁琐。”
“我了解了。”
“......你倒是接受得很果断嘛。”
“换句话说,我早就明白你是不正常的人。”
“我姑且当你在称赞我吧。”
我盯着空气,扯了扯右边的嘴角,努力做出一个笑容。
雪又看了我一眼,继而使用定偶能力变成某位我不认识的大叔,离开了。
......
雪走后不久,我也出了门。
我来到室外,没有任何目的。当然,我知道眼下绝非四处闲逛的时候,可我也不愿无所事事地闷在房间——那里已经缺少了某些东西,比如费里诺德的唠叨。
太阳快要落下了,我却仍能感到隐隐约约的暖意,或许是错觉......我希望是错觉。
一边清理脑袋中乱糟糟的信息,一边试图想起点什么,我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着。
道路两旁的积雪已矮了不少,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则越来越多。
后天,是逮捕令发出的日子。
按照领主的计划,雪将揽下全部的罪行,以犯人的姿态死去。
他是领主,符尔沃斯是他的领地,他具备调动符尔沃斯内一切资源的权力。
雪,受恩于领主,当前仍对领主表现出极度服从的态度,甚至不惜舍弃生命。
——我居然打算从这样的情况下救出雪。
胜利的天平朝谁倾斜已十分明显。
另外,雪本就甘愿赴死,领主也只把此视为贵族的政治斗争的“收尾工作”。
领主丝毫没在乎过我的意见,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我向他挑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小主,
若我袖手旁观,让领主的计划顺利执行,我不仅不会遭受损失,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呼......好冷。”
那么,我为什么要救雪呢?难道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才夸下海口吗?
答案是否定的。
我的神性之目曾告知过我:
【雪融于春的几率为99%】
“雪融于春”——这具备双重含义的预言如同艾琳诺跟我开的讽刺性玩笑。
而99%的几率则唤起了我更加遥远且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仿佛它是在故意提醒我:
上一次出现这一几率时,我的无能为力......
以及,绝对存在的、1%的机会。
换句话说,有某一种方法将使我打破困境。
我一定要找到它。
我要用它去弥补过去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