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的女孩，让水清漓突然想起刚诞生时，软糯糯的小团子因为掌握不好冰雪的力量，自责的模样。

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就一个人独自坐在雪之巅，低着头揪着衣服上的小雪花自顾自伤心，谁来都不管用。

又委屈又让人心疼。

水清漓手抚上女孩冰雪般的发丝，轻轻揉了揉，安抚着，“你是我妹妹，自然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虽信任人类女孩，可我始终对人类有所保留。”

水清漓语气淡下来，“人类，不值得完全相信。”

韩冰晶抬起头，眼眶有些红，她好奇道，“哥哥，你在人类世界发生了什么？”

女孩一只手食指转了几下，冰蓝色的水晶王座出现在旁边，“哥哥，坐。”

水清漓应声坐下，“我本是察觉到有人惊动了水的意志，去人类世界查看，遇见一个黑袍女子。”

“举手投足之间，竟能操控水为她效命。我以为她要破坏人类世界便出手制止，只是后来发现，她是在复仇。”

“复仇？”

女孩双手撑在扶手上，耳侧的发丝滑落到眼前，双眼透亮的像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冰雪，琉莹剔透。

“嗯，她在为水中死去的生灵复仇，人类，造就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想起那个画面，水清漓的手微微握紧。

韩冰晶听下来，轻声道，“所以，哥哥你是经过这件事发现我还在消散的吗？”

她双手慢慢拉开水清漓握紧的拳头，笑道，“没事的哥哥，我现在还好好的，你不用自责。”

水清漓的另一只手放在女孩小臂上空丈量，眉眼中是韩冰晶看不到的愧疚，

“大战四年过去，我本以为妹妹你的情况虽不至于恢复，但也不会继续消散，可是……”

他的手指放在四年前的位置和现在的位置，“我没有想过会严重这么多。”

水清漓闭了闭眼，他不是一个好哥哥。

仙子生活在仙境，若是人类世界的自然覆灭，他们也会随之消失。

放在人类身上的砝码，不应该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