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时候,盘尼西林和红霉素就完全不要什么狗屁凭照了。
就像万掌柜所说,凭照会来找自己。
但这也意味着,自己必须留在上海,或者回龙兴去,因为不久之后这两个地方都会成为战场,自己才有机会将药送到前线去。
在千里之外的重庆产药,再偷偷往前线送,让战士们试用,不仅不现实,而且危险性更大。
转眼间,已经进入了六月。
一个多月来,苏白几乎是翻着月份牌在焦急中度过的。
而且,这种急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不止一次地给周北望发电报,让他帮着打听毕玉明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回南京,周北望也没办法。
既不知道毕玉明的行踪,也不敢大肆打听,军统是做什么的,苏白大致是知道的,周北望更清楚,在回到南京前,毕玉明是去执行了一项秘密任务,这就是周北望能打听到的极限了。
一直到了6月18日,苏白在上海的第三批盘尼西林都生产出来了,万绮丽这边终于算是有了一些进展,那位行政院的官员联系到了一些卫生署的官员,但却都是些做不了主的货,不过,他找到了一名据说本领很大的外行人,只要肯花钱,他有的是办法。
“卫生署不是归行政院管吗?你联系的这位官员居然和卫生署头头说不上话?”苏白问万绮丽。
万绮丽也是委屈中夹杂着气愤:“我哪知道这帮废物找来找去找了这么个东西,还害得咱们等了这么长时间?”
她和苏白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不是他们办不到,而是他们想要钱。
这位官员给苏白介绍的这位神通广大的行外人士,就是为了替他们这些腐败官员收钱的。
“花钱就花钱吧,只要能把事情办成就行。”苏白暂时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玉明等不到,只能去见这位行外人士了。
这个人和苏白约在了百乐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