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说，四姨太管了孔府后，每天早上从三院洗漱打扮完毕后，就来到前院大堂中一本正经地坐着，不时地把郭德义叫进来训一通，威风极了。

除了耍威风外，她最关心的是钱，现在孔府除了商行外没有其它产业，她天天算着各商行回来交账的日子，对府内几位姨太太每天在干什么似乎根本不关心。

这倒给六姨太提供了方便，每天大摇大摆地出孔府，回来后也没人问她去哪儿了。

起初的几天，她是天天去找黄专员的，可后来黄专员回了临化，她也只能隔一两天去一趟了。

她告诉苏白，除了她之外，二太太也出过两次门，而且一走就是两三天。

苏白明白，二太太一定是去找徐老黑，或者给徐老黑送钱去了。

这个孔府，实则上已经是一盘散沙了。

六姨太同意苏白的看法，除了二太太外，三姨太和五姨太都和她不止一次地和她聊起过，怀念苏白管家的日子，四太太不仅减了她们的月例，连每天的伙食都快变成猪食了。

“凤姐吃过猪食，味道如何？”苏白故意逗她，和这个从不正经说话的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去你的！”六姨太轻轻拍了苏白一下：“我的意思是说，每天就一冷一热两个菜，连荤腥都不常见了。”

说是凉菜，其实主要就是腌咸菜和酱菜一类的，热菜以炒土豆和白菜为主。

这个四姨太也忒黑了点吧？

五姨太去六姨太那里哭过两次，说三小姐和四小姐还在长身子，每天吃这些怎么受得了？

她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上街给两个女儿买些熟肉回来，有时到馆子里买几个菜。

相比之下，六姨太的生活是最好的，只要馋了就去找黄专员，每次见黄专员都得招待她一顿大餐，七盘八碗地摆一桌，吃不了的还拿回来分给下人们吃。

“我拿回来的剩饭从来不给这几房太太吃，就得让她们吃点苦，让她们不断地念你的好！”

六姨太有时像个孩子，这一点苏白倒是很喜欢。

“大小姐每天在干什么？”自从二太太回来后，大小姐搬回西二院和六姨太住一起，大小姐的情况她应该最了解。

大小姐对待自己的古怪态度，苏白一直想不明白。

孔曼除了和孔云有事没事地上街外，只要回到孔府就待在屋里不出来。

“她有心事，对吧？”苏白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