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也跟着放心。
……
沈淮礼经历这一遭,直接上升为重点保护对象,由于何聿离开,便由沈家父母和护工承担起照顾沈淮礼日常起居的工作。
虽然说沈淮礼极力地证明自己一个人可以,不需要多余的人来照顾,但是大家还是强行留下了护工。
最后事实证明…这个护工确实还不如没有。
他看不明白沈淮礼的脸色,也不清楚沈淮礼古怪的脾气和喜好,两个人在磨合期间互相把对方消耗到筋疲力尽。
护工被沈淮礼的生活习惯折磨到三天哭两回,宁愿放弃这几天的工资也要辞职,实在难以伺候这样高要求的客户。
沈矜年看他哭的眼睛都青肿起来,没办法只能放人离开。
看着beta护工如释重负后快乐离开的模样,难以理解地去问沈淮礼:“哥,你都对人家提了什么奇怪的要求?”
沈淮礼坐在轮椅上,正捧着热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发呆:“没什么。”顿了一下,继续解释说,“我只是吩咐他日常的注意事项。”
沈矜年明显不信。
正好,顾砚把手机拿过来,页面上正好是护工的辞职申请,重要的那一条已经被顾砚标注并且翻译出来了…
沈淮礼嫌弃护工摆放牙刷和牙膏的角度小于5°,造型杂乱没有美感;又嫌弃护工的信息素气味太浓郁都沾染到了他的衣服上,但是沈矜年清楚记得护工是个beta根本没有信息素一说;不仅如此,还嫌弃餐后水果的含糖量过高并且摆盘缺乏艺术感觉,护工在辞职信里委屈地说自己去查过沈淮礼的饮食记录,记录上显示沈淮礼之前吃的水果和自己送过去的都是同一批采购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对方写了三千多字委屈控诉。
沈矜年:“………”
他看出来沈淮礼的吹毛求疵,是有些故意成分在里面的。
算了。
随沈淮礼的意吧,现阶段只要他开心就好。
沈矜年叹了口气,拉着顾砚离开。
晚饭后沈淮礼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卧室,似乎是为了证明他不需要人来帮忙,把房门反锁后就始终没有再出来过。
沈矜年趴在楼梯口,和顾砚面面相觑。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后,沈矜年迟疑开口:“今晚…你在楼下打地铺,可以吗?”
“我都听小宝安排,不过你自己睡的话,会不会不方便?”沈矜年最近越来越爱犯懒,中途睡醒后喝水或者其他要求都是顾砚去代劳。
“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动不是不能动。”沈矜年扶住肚子,给顾砚送去一个自信的眼神,“你先住一晚,明天有任何情况我们再调整策略,ok?”
顾砚轻轻落了个吻在他额角:“好。”
两个人商量好以后便一起去楼上整理被褥,和顾砚的必需品,一起放置在壁炉旁的贵妃椅上。
顾砚身材高大睡这里极为憋屈,沈矜年想方设法地又拼了一张沙发,表情里有些歉意:“辛苦你了老公。”
顾砚小心翼翼扣住沈矜年的腰:“那小宝多亲一下犒劳我。”
沈矜年不大喜欢在室外这样光明正大地搂搂抱抱,稍微挣扎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偷窥才彻底放下心。
他上前去,咬了一口顾砚的唇角。
湿滑舌尖蹭过唇瓣,顾砚霎时间就僵住身体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矜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亲完以后就退了两步:“晚安老公。”
顾砚回过神来的时候,沈矜年已经转过身准备走了,他立刻起身要去搀扶着人上楼,沈矜年也没有太拒绝。
前三个月小心一点正常。
顾砚再折返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楼下客厅里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顿住脚步:“你怎么来了?”
何聿正舒展着四肢,站在正燃烧着的壁炉前,让火焰驱散身体上的寒意。
听到顾砚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手掌来回搓着掌心取暖,笑着对顾砚开口:“我下午看到护工走了,猜到他照顾得不好,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你看到了?”顾砚疑惑出声,“你在哪里看到的?”
何聿伸手指向房子的北方:“我出去买了一套集成房,就安置在附近的林子里,很隐蔽淮礼也发现不了。”
顾砚:“……你每天都在偷窥?”
何聿当即不乐意:“你说话怎么和沈矜年一样刺耳朵,那是关心他。”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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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聿:“我就想看看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三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对了,这是淮礼的生活习惯和一些奇怪的癖好,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可以看看,少踩雷,都是前人的经验。”
顾砚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标注得格外清晰,事无巨细地记录了沈淮礼的每个古怪习惯,比何聿在工作方面要仔细认真十倍不止。
顾砚收下了纸条:”行,还有事吗。”
“有。”何聿迫不及待起身,把自己心里按捺不住的计划说出口,“我等到十二点后从后门去衣帽间,隔着窗户看他一眼,很快出来。”
顾砚没有拒绝,最近沈淮礼睡前会吃安眠药辅助睡眠,十二点正是深度睡眠的时间,他心里有些成算不怕何聿被发现。
但是还是不免要叮嘱:“不要打扰他休息。”
何聿撕开信息素抑制贴,仔细贴好自己的腺体,确认不会泄露一丝信息素味道后朝着对方比了个ok手势:“放心。”
……
十二点半后,何聿安然无恙地出了沈淮礼的房门。
他很小心,全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确认了沈淮礼现在的状态还好以后,彻底放心地离开了房间。
何聿拍了拍顾砚的肩膀:“看样子他恢复得还好、睡得也很沉,明天晚上我再过来看看。”
顾砚:“……”
何聿的意思并非是和他商量,只是口头上给个通知,甚至根本不等顾砚拒绝他,自顾自地去沙发上捡起自己的外套穿上,准备要离开。
顾砚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这样暴露风险很高。”
“放心吧,我贴了抑制剂贴、穿了鞋套、戴了帽子和手套,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留下的。”
何聿胸有成竹,把自己的装备都带齐全后和顾砚挥手道别。
次日天亮。
顾砚紧张仔细地观察着沈淮礼,确定他的行为和表情没有察觉到异常后才放心。
晚上十二点,何聿依旧按照自己的约定偷偷摸摸地溜进门偷偷看了沈淮礼,临走之前给了顾砚一大口袋干菊花和桑葚:“我看他嘴角有些干裂,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你煮了水给淮礼喝。”
第三天,何聿依旧准时准点潜入房间,气冲冲地找上顾砚:“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上火了,他的三餐都吃那么一丁点跟喂小猫似的,不生病才怪!”发泄过后又开始心疼,“是不是现在的饭菜不合口味,以后我单独请营养师过来做饭。”
第四天,何聿又来了。
这次更加肆无忌惮,大包小包带来许多本地时蔬和小零食,说是大雪不方便出行,他估摸着沈矜年带来的零食都快吃完了,所以大老远去补货。
顾砚:“……你讨好我老婆做什么?”
何聿打哈哈:“等我追到淮礼咱不就一家人了,当然要提前打好关系。”
顾砚沉着脸瞥了他一眼,不大情愿地收下,然后第二天假装是自己买的哄沈矜年开心。
一连数日。
何聿都偷偷地来,一个小时后又偷偷地走。
一直持续到沈矜年安排的回国日期。
他们在此之前去医院给沈淮礼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医生说他的恢复很乐观,是出乎他意料的程度,可以安排回国,不过需要定期回来复查。
这个好消息令整个庄园的氛围都弥漫着空前绝有的轻松安逸。
除了沈淮礼。
他近期总是走神,谁也不清楚到底在沉思什么,看起来像有心事难以开口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回国以后。
还没等沈矜年察觉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异常的时候,沈淮礼主动给顾砚要了公司的文件,要尝试重新接手。
顾砚问过医生确认他身体没问题后,统一都给了沈淮礼。
沈淮礼又回了到他熟悉的领域,对工作上的事情信手拈来,沈矜年刚开始还会担心他累坏了身体,但是逐渐发现他似乎也在有意控制工作量,每天充斥忙碌,但不会到秉烛达旦、心力交瘁的程度。
自然,也就没有空余的时间去发呆了。
生活平静地持续了两个半月。
沈氏集团东山再起,声势浩大地震撼了商圈许久,沈淮礼自此名闻遐迩,不论是谁提起来脸上都不免有几分忌惮和钦佩。
五月中旬。
庄知意和陈含的婚礼如期举行。
两个人最后还是订的国内婚礼,最主要的原因是担心庄知意不断来回会太辛苦。
另外,考虑到庄知意特殊的家庭关系,陈含只邀请了双亲和亲近的朋友来参加婚礼仪式,不过…他的父母最后还是没有出席现场,只送来了两个沉甸甸的红包,送给了庄知意算是他们家的认可。
不过还好,陈含和庄知意两个人思想开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当天该玩玩该乐乐,一切按照流程进行。
沈矜年带着沈明昭同志给新人送了结婚对戒,顾榕还接到了庄知意的手捧花,就连沈淮礼也被邀请上台致辞祝福,录像全程记录下大家数不尽数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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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Party持续到半夜。
庄知意和沈矜年身体不大方便,早早被接回房间去休息,不过现场还有许多没有尽兴的朋友,沈淮礼不得不暂时替陈含看着现场。
不凑巧的是…今天的场子似乎并不像意料之中一样平静。
在陈含离开十分钟后,会场就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起初沈淮礼以为是大家玩游戏玩得太过于投入所以放飞了自我,直到听到了刺耳的怒骂声、看到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涌进会场后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沈淮礼蹙起眉心,耳边是陌生男人不绝于耳的尖锐怒骂:“庄知意呢!!!叫他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