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不脱肩头的手掌,端木青笑咧咧,轻佻浮浪地补道:“神君英姿,小女日寐思服,可你不该来这里,你可以夜半偷入我的寝宫呀。”
端木青回眸扫过摩什昱铁青的面庞,拧头又说:“你也看到了,我原是有妇之夫,损了名节可怎好?”
大惑难解的羽知弦,怒张星眸,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夜半幽会,有夫之妇,她一定是被要挟才说得如此不堪入耳。
摩什昱见端木青又不说话,袖中法诀又添了一层,痛得有些站立不稳的端木青,拼命咬着牙根,道:“我说神君还是请回吧。”
男人不可思议地听着字字诛心的话,星眸难掩痛色,“你不同我走?”
羽知弦不相信,他与她的过往仅用春风一度便能抹杀。
难道那些枕畔的呢喃,晨光里的笑靥都只是易醒的恬梦?
女人浅浅漾漾地笑,鬓发被不知是泪还是冷汗沾粘在脸颊上,单薄的肩头挂不住过于沉重的玄黑仪服,露出猩红夺命的赤色纱衣。
如果和曦鼎在身上多好,她定然不顾一切与他奔逃。可当下腹中一阵赛过一阵的绞痛在提醒自己。
摩什昱不会放过她!
小腹的痛楚已让端木青站不稳身子,软了膝盖扑跌在地的女人,发出凄厉的怒喝:“你为什么还不走!”
羽知弦慌忙单膝跪地,扶持女人的肩头,“你怎么了?”
摩什昱的耐心已消磨殆尽,袖中拳心一握,端木青冷汗如瀑,双眼痛得迷离,耳中秘语传来。
刺他!!刺他!
蓦地,女人拔下鬓间滴血般鲜红的幽昙钗子,赌气地愤然扎在金甲护住的心口上,嘶声大喊:“你走啊!”
再不走,腹中的孩子她保不住。
羽知弦双眉深皱,觑着破甲刺入心脉的簪子,半晌回不过神。这并不是普通的发簪,簪子带着狠厉的灼烧感,迅即融噬元神幻化的躯体。
摩什昱满意地盱眯黯眸,松开了袖中的拳掌。不枉费他耗费功力将半条灭神链同那簪子祭炼合一。
被这簪子破入元神,羽神时日无多。他定会好好养大那孽种,让他为自己的霸业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男人的邪笑阴得令人后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