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各山门弟子都要离开披霞山,我想咱们早些喝了药上路。”
长青搅动汤药,胡乱吹了两口,也不等药凉透,就递在长忆嘴边。
梁上的两男人看得心急火燎,小郎君分明在催羽族的少主早些“上路”。
没想外面柔弱瘦削的小郎君心肠竟如此歹毒,而自家少主更是鬼迷了心窍,伸手接过了药碗。
长忆举着碗,垂眸又问:“你昨夜去哪里了?”
语焉不详的长青,面色极不自然,昨夜一波三折,见过的人,发生的事桩桩件件,不知从何说起,囫囵便诌了个破绽百出的慌,“我在自己屋里睡死了 ,哪里也没去。”
睡死了?这两乌眼圈可不像睡饱的模样,身上还隐约有些酒气。
她当真去赴那人的夜宴?
长忆不再追问,端着药碗,喉结一沉,饮得半滴不剩。
梁上的羽士急得头冒冷汗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少主这是傻呢还是傻呢?
哪有人明知药里有毒还喝得干干净净,就差连碗都舔了。
被药烫了舌头的长忆兀自不觉不痛,既是她煎的药,就是有毒有蛊又何妨?
见长忆笑得勉强,眼眸里带着酸涩,少年难解深意地抢过碗,“怎么喝这么急,担心烫嘴。”
搁好药碗,长青正要去整饬包袱,却被长忆捽住手腕。
回顾,师兄眼眸里的星辰光彩隐匿,语气也寒寒的:“你陪我一会吧。”
“我还有事要忙活呢。”
难道她连送自己最后一程都不愿意?
见长忆失望,长青心软,“好吧,那就一会哈,待会还要......”
没等人话说完,向来遵守礼法,如玉般含蓄抱朴的男子蓦地将人一把揽进怀中。
他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礼仪规制。不顾胸口的伤势,长忆抬起长青小巧的下颏,略带怒气地吻了上去。自己到底是为她而死
谁知,怀中的人猛力一挣,不过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掠便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