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是九州凡界的圣贤书,可惜不是话本。
想他们都说师叔是凡胎修出金丹来着,自己从婆陀树中醒来时,寒夜晓早就已在山门内修行了。
也不知他今年寿岁几何?
若不是石林中的偶遇,自己葬身虎腹不假。
正浮思袅袅,书门传来轻响,寒夜晓水衫广袖,气宇冷肃地进来了。
见长青攥着一本圣贤书沉思,不禁莞尔:
“怎么?打算洗心革面,要做圣人了?”
长青抬起湛亮的眸子,满脸不屑:
“我不为祸三界便罢了,做圣人可不敢当。”
将书册放回架子,长青嗔怪:“师叔尽看这些无聊的经卷书册,下次不若带几册九州的话本子回来。”
寒夜晓不置可否,瞥见茶盏冷了长青也未用,便知他不在时,定是发生了什么龃龉。
“怎么,茶不对口?还是门人怠慢你了?”
长青撅唇,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我怕被下毒!”
寒夜晓心知定是童子怠慢了她,嘴上虽不揭穿,反倒打趣:“这又不是后土宗。”
说完,径自端坐案前,神色疏淡矜贵:
“脸伤好全了?”
师叔这是明知故问。长青又没裹着粽子头来,自然是好全了。
不仅好了,肌肤还更见水灵滑腻,果然是圣药来着。
“好得不能再好了,多谢师叔给脸之恩。”
言罢,少年嬉皮笑脸地凑近前:“师叔,快看我这脸是不是比以前还玉树临风,还风流倜傥来着?”
这,是能形容她的吗?
想起浮屠镜晖下的女子,寒夜晓低首含笑道:“你可知梵天有什么厉害的变身法门,就是法眼也看不破的那种?”
寒夜晓不是未开法眼,但凡在他修为之下的妖物都能看破真身本容。
但长青,他看不透。
岑寂冰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少年,梵天的秘法端的太多。
究竟是怎样的天神仙界,藏书阁的寥寥数笔记载不过只能窥见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