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寒夜晓终于厉声制止,当然是向着肥道士,继而又语气稍缓,语重心长向长青道:“你说的这些不也难以求实,勿要喧哗了!”
长青撅着唇,睨了一眼寒夜晓,一跺脚便跑出昭阳殿去。众座弟子无不骇然,都道木灵宗的小道人顶撞师叔,这盘可不止罚洒扫了。
讵料,寒水宗掌门的大师弟,首席水灵息大弟子寒夜晓竟一脸冰寒,喝令大家自行温书,愠怒甩袖跟着离去。
众人嗟叹长青胆木无边,勇气冲天,做道士委实可惜。九州界不是新近撞死了几个老头嘛,长青颇有那耿介直言之风范。
坐在前排的冷冰清一排贝齿恨恨地咬着下唇,心内鼓涨着无处发泄的怨气。寒夜晓态度显而易见,实甚太过纵容木灵宗的人。
长青奔出昭阳殿,一转身径自往禁林心湖跑去,她整个儿的脚步都虚浮着,踩着委屈和懊丧。
白昼的心湖轻泛涟漪,那些挤挤挨挨的小可怜花随波漂漾,漂向长青脚边,沾湿了鞋履。
寒夜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喜乐:“你说的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青也不看他,扭头坐在岸边虬曲的老树根上,气咻咻道:“我听师祖说的,你们爱信不信。”
说毕,还是不看寒夜晓,故意将头拧向一边。
寒夜晓挑眉,就势坐向长青望着的一侧。谁知他又转了另一边。左右不想看见寒夜晓。
“你说说看,师祖是怎么跟你说那位梵天末劫的大神姬的?”轻蓝湖绸在山风里飘漾着,寒夜晓心平气和,百世安好的神态。
“我不记得了!”
“说嘛!”
“我说了你信吗?”忽如其来地发难,寒夜晓一怔:“不说…我怎么知道该不该信?”
“难道大神姬是以年岁大小排名的吗?梵天大大小小的天女仙姬少么?百年一界的花神娘娘颔首授花才能摘得大神姬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