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不怕北边战况不利吗?”
“那个苏穆北的气很强,我相信他,”铁古阿说道,“而且他能掌握你的复活符文,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少在我看来,南陆这边已经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这样的人去帮助陛下,攻下蜀州只是时间问题,而我们现在过去就是为了拖时间。”
曹昀笑问道:“如果一直没传来消息,你打算一直打下去吗,你不是说你打不过风正罡吗?”
“好歹我也是‘钢骨’和‘长寿’的拥有者,”铁古阿冷哼道,“虽说没有‘长生’那么强,但我的寿命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打不过风正罡,我也能一直耗着。”
“‘长寿’啊,”曹昀抬头看着天空,哀叹道,“我也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复杂的符文,不过连‘长寿’都那么难掌握,那作为它进阶版的‘长生’到底有多复杂啊?”
铁古阿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其实我自己也没见过‘长生’符文,只是听父亲提起过。”
“父亲说过‘长生’符文是符文的顶点,只有得到‘长生’的人才能踏上成为真神的道路,很遗憾,‘长生’符文被他悟透的时候,我们都不适合了,而他为什么给你‘冥思’,那就是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待铁古阿说完,曹昀盯着自己的手,感慨道:“还好我得到的是‘冥思’啊,不然就凭我的武学天赋,哪里撑得到现在。”
铁古阿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你得到‘冥思’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不过说实话,你的根骨不差,至少不应该练不成武艺,所以我觉得其实是符文束缚了你。”
“此话怎讲?”
“我们身为第一序列的人形影兵器,本就是不被允许的存在,”铁古阿说着,握紧拳头又松开,而后讲巴掌对着曹昀,“想成为人形影兵器,必须是在出生的三天内接受符文铭刻,那时的我们灵魂尚未苏醒,才能被符文改变,但也正是因此,被符文改变的灵魂不能完全匹配自己的身躯。”
曹昀这才注意到,铁古阿双手的小拇指非常小,像是自婴儿时代就没再发育过。
铁古阿继续说道:“不只是小拇指,我的肾脏只有一个有用,而且我的脚也是有问题的,我的身体对我的灵魂有所抗拒,所以才会这样。而符文对你的影响应该就是剥夺了你习武的能力。”
“那萧竹和拓跋月呢,他们被符文夺走了什么?”
“萧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拓跋月被夺走了什么。”铁古阿看着曹昀,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她被夺走了仇恨的能力。”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她没有能力去恨任何人或是事物,”铁古阿解释道。“她失去了憎恨这一情感,也许这和她的能力有关吧,毕竟她的能力是破坏力如此强大的那个东西。”
曹昀深吸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铁古阿话语中的沉重。失去仇恨的能力,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对于拓跋月来说,这可能意味着她无法真正理解某些复杂的情感。
“那她又是为什么会被选为影兵器呢?”曹昀问道。
铁古阿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父亲没和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冒着被驱逐的风险也要为拓跋良的女儿刻下符文,不过那也许本就是他的目的,毕竟也是因为那次,他才会再次来到南陆。”
“恐怕连令尊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吧,”曹昀笑道,“毕竟那位掌握的符文是那个啊。”
“是啊,”铁古阿仰天长叹道,“那个最弱小却也最可怕的符文——‘命运’!”
“报告殿下,一百四十万大军已完成布局,宁城三个方向已被我军包围,每一处各有两位将军坐镇!”
临近太阳下山之时,传令兵终于冲进萧竹的营帐,汇报大军的布局。
“嗯,速度还挺快。”萧竹自己则是驻扎在乌寰山上,这里只有四个人驻扎,他、风正罡,还有章曲侯和秦舞卿。
“现在开始,军队指挥权交给我弟弟,去通知诸位将军,就这样吧。”萧竹大手一挥,军权便已落到萧昊身上,好像他交出的不是军权,而是某样无关紧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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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领命而去,萧竹则是看着桌案上的地图,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殿这样真的好吗?”风正罡看着远去的传令兵,问道,“将军权交给萧昊,那小子在军堂的成绩可不算好,万一他有什么闪失……”
“放心吧,我弟弟的能力我还是清楚的。”萧竹微微一笑,显得十分自信,“而且,我们现在的优势是压倒性的,只要稳扎稳打,不出什么大问题,宁城就是我们的了。”
“话虽如此,但殿下也不要忘了,铁古阿和曹昀都不是省油的灯。”章曲侯提醒道。
“我知道,”萧竹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只凭他们决定不了战争的输赢,只要干掉他们的军队,胜利依旧是属于我们的,相比之下,我现在更在意大汉那边的情况。”
“是担心关圣和吕成两位将军吗?”章曲侯皱眉道,“不过毕竟是那两位,曹无衍身边已经没有武将了,只要那两位能找到曹无衍,大汉的局面很快就能定下来。”
“所以我才会担忧啊,”萧竹看着地图,眉头紧锁,“就是因为这件事应该很快出结果,我才担心,这都过去多久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凭那两位在大汉的影响力,不应该找不到一个曹无衍才对。”
“也许消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秦舞卿柔声道,“如果曹无衍进入大汉,那一定是在大汉的北边,无论是过去还是回来都需要时间,说不定过几天就有好消息了。”
“但愿如此吧,”萧竹拉开椅子坐下,“但要是北边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有些麻烦了,大汉毕竟与我们自己的地盘接壤,我们留在国内的也就十万轻骑和五百台幽荧,要是有什么变故,恐怕我们到现在付出的努力都得白费。”
“而且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萧竹继续说道,“知道曹昀没死后,我对自己杀死的人很在意,为了以防万一,苏穆北的尸体被我扔到黔南江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后怕,他死得太轻松了,而且是咬舌自尽,明明他还有再战之力。”
风正罡在桌子另一边坐下,看着萧竹说道:“我们又不是北陆人,有一个曹昀那样的妖孽已经是意外了,况且他身上的东西应该是和铁无汉有关,苏穆北又没接触过铁无汉。”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确实应该如此,”萧竹思索道,“但我总觉得心头上有个结,这个结要是解不开,我总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