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虽然我不知道联军总人数有多少,但既然戴坚将军都带着十万人去了,其他各国不可能少,出了辽国已经被玄教占领,南陆本质上还有十四个可以出兵的国家,如此一来至少有一百四十万兵力,实际数字只多不少,你觉得这样规模的兵力,能让玄教大军一路打到我们这边来?”
“第三,为什么他们觉得我们会濒临绝境,就像第二条说的,一百四十万的兵力,不可能让玄教打到我们这边,但是这封信上的内容看来,大乾不觉得我们能守住阵地,所以特别要求我们必须殊死搏斗,还用我儿子的命来威胁我。”
“这三个问题,其实归根结底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大乾,”司马文深吸了一口气,“当然,我不是说大乾有问题,而是说,在大乾内部,有人在引导玄教叛乱,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嘉瑞帝为什么会下那样的命令,而这个人,只可能是嘉瑞帝。”
谢崇皱起眉头,这种事他以前从未想过,但仔细想来,似乎确实有些蹊跷。他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嘉瑞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马文笑了笑,道:“很简单,他想统一南陆。”
谢崇瞳孔一缩,这个答案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他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联军的其他势力会不知道吗?”
司马文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否则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提前结束这场叛乱。”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谢崇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如果处理不好,他们晋国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司马文沉思了片刻,道:“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按原计划进行?”
“为什么?”
司马文解释道:“因为这确实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就算大乾没有问题,也无非就是玄教打不过来,但既然玄教打过来了,我们也只能和他们打了,和玄教开战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既然各国都被嘉瑞帝蒙在鼓里,那就意味着联军肯定是要与玄教开战的,守住这里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不过说到底,这些也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司马文双手抱头,也不顾地上是否赶紧,直接往后一躺,“就算嘉瑞帝想搞我们,应该也不可能真的让玄教完全占领我晋国,不然等那些家伙通过了我们的国土,玄教可就有了威胁大乾的能力了,嘉瑞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你说的也有道理,”谢崇点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就继续等待下去?”
司马文坐起身来,道:“没错,我们只能照着嘉瑞帝发要求做,虽说他的命令背后可能有阴谋,但命令本身的战略意义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然漏洞太大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们依旧是死守西岸小道,将玄教大军堵在这里。”
谢崇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或者还有一种选择,”司马文突然笑道,“那就得看将军你敢不敢了,现在带着十五万大军直接进攻大乾,他们肯定把风正罡派去前线了,国内是相对空虚的,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肯定是把军队驻扎在西北线,我们从西南线摸过去,若是就此拿下坤城,南陆就可以改姓司马了。”
谢崇瞪大了眼睛,看着司马文,仿佛看到了一个疯狂的赌徒,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认真的?”
司马文笑了起来:“我是认真的,这是一场赌博,而且对当下的我们而言是值得的赌博,赢了,我们就能继承大乾的一切,成为南陆新的主人,输了也无法就是一死,但至少我们选择了是被玄教杀死还是被大乾杀死。”
“这种想法还是算了吧,”谢崇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个结局,我们承受不起,若是此时举起叛旗,大乾的怒火不知会降临在我们头上,晋国数百万的人民也要和我们一起承受大乾的怒火,这对他们而言是无妄之灾啊。”
司马文看着谢崇,笑得越发淫贱:“谢将军,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才对,我司马文——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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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压抑感。
谢崇没有再犹豫,直接给了司马文一巴掌:“我谢家世代侍奉司马家,是因为我等敬佩你们司马家的忠诚,先代国主嘱托过我,监督你的言行举止,一旦发现你有任何对晋国不利的行为,就要立刻阻止你。今日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背了先代国主的意愿,我不能再让你继续错下去了!”
司马文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他看着谢崇,缓缓站起来,擦了擦嘴角,冷笑道:“终于给我找到理由了啊,既然如此,大家看到了吧!”
这话一说,周围立刻围上来不少士兵,他们手拿长枪,指着谢崇。
司马文站起身,张开双臂,笑道:“罪将谢崇,杵逆王意,今日便是汝之死期,众军听令,把他给我拿下!”
士兵们立刻冲了上来,将谢崇团团围住,长枪的尖端牢牢顶住他的盔甲。
然而,谢崇却站在原地,毫无惧色,他握紧拳头,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之所以不是名将,只是因为我当时错过了大比武,而不是因为我战力不足?”
“我们当然知道了,”司马文笑着掏出刚才收起来的茶杯晃了晃,“所以我在茶里下了药,麻沸散,将军应该不陌生吧,现在药效应该开始发作了,将军您还站得住吗?”
“你和我说那么多……是为了拖时间?”谢崇说话时,舌头已有些麻了,也是因此,他确信自己确实中招了。
然而司马文的话语也有些口齿不清了,但他还是坚持着说道:“因为将军您的谨慎,我给自己这杯也下了药,不过你放心,这一轮药效只有半日,半日过后你会发现自己被绑着,但是刚好有人给你再服一次药。”
刚说完,司马文就脸朝地栽倒在地上,地面也因此被染红,似乎是撞伤了鼻子。
“你……够狠!”谢崇说罢,也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众军士立刻扛起两人,朝着驻扎的营地走去。
“国主,你可真够狠的,不过咱们真的要去打大乾吗?”,一名扶着司马文的士兵问道。
“打个屁啊,”司马文的嘴唇微微动弹,看得出来说话对此时的他而言是非常吃力,“说得像……你……干得过……机甲……似的,别吵……睡了。”
几名士兵顿时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