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贞率军,向下阿溪进发的时候,孟阿布他们,已经返回到了盱眙城中。
孟阿布他们入城之后,直接找到了杜彬。
见到孟阿布他们,杜彬很是诧异,他们怎么会找上自己的。厉延贞一早才离开,孟阿布他们何以没有一同前来。
“厉郎君有事吩咐吗?”
这是杜彬见到他们,就想到的问题。
一名虎卫上前,指着一辆车上躺着的一名伤者,对杜彬道:“不是阿郎吩咐。我们是奉将军之命前来,将昨夜在都梁山俘获的这名校尉,送来盱眙城关押。阿郎说,此等微不足道之事,不用惊动刘将军了。就让我等,拜请杜郎君,带我等将其送到牢中即可。”
杜彬恍然的同时,心中总觉的有些奇怪。怎么将俘虏,送到盱眙来关押了。听说,不是在都梁山窟岰庄,直接就地处置了吗?
虽然心中有疑惑,杜彬却不疑有他,很痛快的就答应,带着他们将俘虏押解到大牢去。
大牢的狱卒,见到杜彬他们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因为,杜彬所带来的虎卫,都曾经是这里的囚徒。
只是,这一刻见他们身披甲胄,跨着横刀,显得十分威武霸气,不由露出艳羡之色。
谁能够想到,这些曾经在大牢内,小命几乎都掌握在他们手中的人,今日却以另外的身份出现,让他们只能仰望了。
杜彬向老头说明他们来意,并吩咐对这个受伤的俘虏,派人救治,以免人死在这里。
牢头对这样的情况,也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何要将战场上俘获的人,送到他们盱眙来关押。
还未等他们,将俘虏抬进去。虎卫再次言称,将军特别嘱咐,要将这次的俘获的校尉,和以往在盱眙俘获的叛贼,关在一起。
这样的行为,就更让人不解了。今日抬过来的俘虏,可是身受重伤之人,还特别嘱咐,要和其他人关在一起。这种要求,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既然是上边吩咐的命令,小小的牢头,又怎么敢提出质疑。
此时的大牢之中,只有程琼一个人,是被俘的叛军校尉。不用说,就直接将人,和程琼关在了一起。
俘虏被抬进程琼的监室内,孟阿布和随行的虎卫,都下意识的向他看去。
见进来这么多人,让程琼诧异的同时,还以为是自己的时间到了。不过,当看到被抬进来的俘虏之后,便清楚了。
他从地上躺着人的衣着之上,看出来对方是一名校尉级别的将领。能够被关押在此,不用说,程琼也知道,对方的身份。
“人就关在这里,稍后小的就派人去请医师,给他疗伤。”
牢头不无献媚的向杜彬道,后者则看向孟阿布他们,见对方没有任何异议,便点了点头。
在众人离开的时候,一名盱眙虎卫,走出牢房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踉跄的向前倾倒。
所幸,距离他不远,窝在稻草之中的程琼,眼疾手快,噌的一跃而起,一把将其接住,才没有令他跌倒。
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意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孟阿布他们,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径直走出了牢房。
杜彬和牢头等人,更加没有任何的怀疑,紧随其后便走了出去。
被程琼搀扶住的虎卫,却突然一把将程琼推开,怒斥道:“想干什么?若敢触碰兵刃,定将你当场格杀!”
程琼被无理推搡一下,一时不慎,重心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听到盱眙虎卫的怒斥,顿时让程琼气的面红耳赤,再次站起来。怒视盱眙虎卫,双目赤红,面露青筋,沉声怒吼道:“竖子,安敢欺我!”
看到程琼面露勃然大怒的凶相,顿时让盱眙虎卫,面色一变,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同时,程琼的行为,也激怒了他。噌的一声,盱眙虎卫将横刀抽出,指向程琼,怒斥道:“找死不成?”
“住手!”
两人的争吵,引起杜彬等人注意。还未等杜彬做出反应,一向沉默寡言的孟阿布,突然出声制止。
“走!”
不过,孟阿布依然惜字如金,只向盱眙虎卫投去凌厉目光,沉声说出一个字。
盱眙虎卫对孟阿布,似乎颇为忌惮。听到他的话,顿时收起了横刀,又狠狠瞪了程琼一眼,便转身走出了监室。
出现这样的小插曲,杜彬等人并未在意,反而出言抚慰盱眙虎卫几句。
出了大牢之后,杜彬本以为,孟阿布他们要回去复命。却不曾想,他们还得到厉延贞的吩咐,要到宜德坊厉宅,取些东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