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城外的弥勒寺外,被三个人联手打伤的。”
“弥勒寺!”一旁的陆绩,听到杜彬提及弥勒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见他如此的吃惊,厉延贞倍感惊奇的问道:“陆先生,这弥勒寺,可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陆绩却摇了摇头,目光似有闪躲,道:“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弥勒寺,是数年前,朝廷命天下州县建造弥勒寺之时所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这弥勒寺中的僧人,并没有几个。也很少和外人接触,着实没有想到,杜郎会在弥勒寺被人所伤。”
武后崇信佛法,自被册封为后,就多次提倡天下州县建造寺观的事情。高宗弘道年间,曾下旨天下州县,修建寺各一座,观各两座。
当时所建寺庙,多以弥勒寺为名。但此事,并未有官方,和历史上的记载。只是各州县当地官员,为奉应天后弥勒转世之说,而私下所建。直到武周革命之际,女皇依托弥勒转世之说造势,再次令天下州县建造弥勒寺,方以朝堂令旨而建。
淮阴城外的这座弥勒寺,建于高宗弘道年间。从其寺名就可以看出来,当时的淮阴及楚州官员,应皆对太后,多有奉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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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厉延贞此时感到蹊跷的是,陆绩在提到弥勒寺的时候,似有什么隐瞒。
厉延贞并没有追问,而是继续询问杜彬。
“杜大哥,你为何要去弥勒寺?可是,为马班头的行踪?”
杜彬微微颔首道:“没错。我到了淮阴之后,从县府皂吏那里,打听到大兄投宿黄头客栈。又从黄头客栈店主那里,打探到大兄和一个李姓男子,就在前一日,前去了弥勒寺。所以,便前往弥勒寺打探消息。可是,却没有想到,在弥勒寺外,便被三个人拦截。他们好像是在等我前去,竟然知我为何而来。我怀疑,这是黄头客栈店主,给我设下的圈套。当时,我就意识到问题的不对,便想要逃离。怎奈,对方三人,身手皆不在我之下。最后,还是拼着受了对方两掌,将其中一人刺伤,才寻机逃离了回来。”
“那你为何,又到了黄头客栈呢?岂不是,自投罗网?”
面对刘行举询问,杜彬苦涩一笑道:“并非我自己前往。从弥勒寺逃离之后,没有进城就昏迷在了路上。等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黄头客栈了。”
厉延贞等人闻言,皆感到非常的迷惑。难道说,是黄头客栈的人,将杜彬给弄回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又何必,在弥勒寺外,对杜彬进行刺杀?似乎有些说不通。
这件事情之中,再次感到透着过多的诡异之处,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厉延贞眉头微蹙,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
“杜大哥,可能看的出来,与你交手之人,是什么人?或有什么特别之处?”
杜彬眉头微挑,微微摇头,同样思索当时的情形。忽然,他双眼微瞪,似想到而来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所用兵刃,是官府横刀。还有,被我刺伤那人,外衫里边好像所穿是快手的衣服。”
“府衙皂吏!”
刘行举和陆绩两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皆是一副震惊之色。一脸不可置信,府衙快手会半路刺杀杜彬。
一旁的厉延贞,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他从杜彬的言辞之中,似乎已经抓到了,针对杜彬的幕后之人。
厉延贞还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对杜彬下手。难道说,仅仅是因为,他提到了马行徼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马行徼在淮阴,已经身陷旋涡之中。
还有,刚才杜彬曾经提及,马行徼是和一个姓李的人,一同前往的弥勒寺。那么,这个姓李的人,是否就是东都来人。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陆绩面色有些惊疑,盯着床榻上的杜彬,惊讶的再次询问道:“大郎,你可曾看清楚,真的会是府衙中的快手吗?”
杜彬此时,反而更加的确认道:“定然不会错。我跟随马大兄多年,对快手的衣衫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看错的。”
陆绩闻言,面色凝重,退到一旁榻上坐下后,沉默不语的沉思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厉延贞心中不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