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松这番话,杨邦乂良久不言,直到众人驱马行过一条林荫路,才道:“二郎若真能始终如一,在下任凭驱使,死而后已!”
武松笑道:“武二感念杨兄青眼有加,其实这道理简单至极,读书人无一不知,然功名利禄诱人,知易行难,坚守最难。寻到志同道合之人,咱们共谋大事,还华夏一个太平盛世,才是功业千秋!”
杨邦乂郑重拱手作揖,心里已是认可了武松的志向。他为官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欺上瞒下的官场,有心脱出樊笼,却舍不得自己寒窗苦读得来的功名,更想为百姓做些事情。朝廷断绝了他的希望,武松又让他重拾起来。
片刻后,众人终于来到了兴国县县衙。县衙早已破败不堪,檐角缺损,门头漏风,连门前的石阶也缺了好大一角。
“这是县衙?”狄成跳下马,走进门去看了几眼又出来,“都是杂草,这地方早荒废了。”
孟康十分纳闷:“不会啊,县衙还会荒废?”他直接驱马走了进去,发现其中果然空无一人,只有门房还算整洁,似是有人居住。
过了一会,一个老汉从街面上走过来,他肩上背着一个鱼篓,赤着脚,腿上都是半干的污泥。老汉见了几人,问道:“几位官人来这里作甚?”
孟康道:“记得这里曾是昌国县县衙,怎么没人了?”
老汉道:“是县衙不假,上任知县调离后,不知为何,再没派父母官下来,上头也不给俸禄,大伙儿渐渐就散了。”
说着话,老汉走进门房,在墙角捡起一根小木条,清理腿上的污泥。
“老丈住在这里?”孟康问道。
“正是,我本是县衙门房,无亲无故,别处也没有家,就仍住在这里了。”
“贵县有个孟典史,老丈可认得他?”
“认得认得,孟典史搬到岛东面去了,在那边村子里教书。”
孟康打听了详细去处,谢过老汉,重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