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去,她又看到了许多曾经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人。
狐斋宫,千代,百合......
这些最亲密的人各自独处,又或者两两相聚畅聊休闲,宛如一幅欢声笑语的画卷,只是唯独少了自己。
继续往前走,她又看到她这五百年来流浪时认识的伙伴,他们其中的大多数早已化为尘土,也有长寿的存在。
但无不例外,此刻展现在影眼前的都是他们曾经最活泼,充满朝气的一面。
“......大家......”
她又感觉到鼻子发酸,许多早已被她遗忘在角落的记忆涌上心头
与他们相识,与他们结伴同行,在分别......或者...永别。
留下过许多美好,也留下过许多遗憾。
但无论结果如何,这些往事都像是压在影心口上的一块石头,一道铭刻在影心上的刀痕。
他们......是早已故去之人......
影再次感到疲惫,这不是躯体的疲劳,而是精神上的萎靡。
宛如一块度过漫长时光的礁石一样,经历过世俗潮水的洗刷,变得千疮百孔。
这一刻,她不复往常的没心没肺,不复往常的神采奕奕,有的,只剩下无尽的磨损。
好累啊......好难受啊......
昔日同伴的欢声笑语萦绕在自己的耳畔,他们就如同前面的真与斋宫一般,视自己为无物,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影!今天我们要去龙脊雪山啦!别赖床了!”
一位冒险家着装,戴着可爱皮帽的蓝发女孩对着空无一人的床上喊道。
“哼,再这样我就生气咯!”
女孩的脸颊气鼓鼓,叉着腰背对着影。
影有些麻木的瞳孔微微一动
“晴......”
女孩似乎有所耳闻扭过头来,但也就是在这一刻,那张蒙德款式的大床连同女孩一块像先前的真与斋宫一般消散......
“......”
影微微抬起的手又缓缓的放下,一眼不发的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幻象罢了。
这里离树下明明不远,以影的能耐,似乎只要动动手指头的速度就能赶到。
然而,她走的却无比漫长,无比煎熬......
道路两边的人,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又或者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影就如同局外人一样,缓缓的与他们擦肩而过,那麻木与空洞的,失去高光的眼眸无神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电影一般,随意与无感。
然而,这一幅幅画面,都是来源于她记忆深处,那些她不愿再回想起的记忆。
“晴,死于雪崩......”
“阿太被倒塌的矿脉埋葬......”
“科特伯先生死于肺病,他的女儿死于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