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至今为止,她都还一直偷偷羡慕。
收回飞远的思绪,崔莞庄点点头,“那你们先商量,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来找我就行。”
谢夔郑重道了一声谢。
等到崔莞庄的身影渐渐消失后,谢夔这才坐在鹤语身边,他直接伸手,放在了鹤语的膝头上。
“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声?”谢夔拧着眉头说,他是不想看见鹤语跪在裴铮面前。若是非要如此,他当然是愿意自己跪在裴铮跟前。他家殿下娇气又矜贵,哪能给别人下跪?别人来跪她还差不多。“痛吗?”谢夔问。
鹤语刚才没能得到裴铮的回答,心情就有些郁郁的。现在她的那位皇兄已经是大邺的皇帝,可不再是从前的太子殿下,他不想答应的事,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办法逼迫他答应。所以,鹤语这一刻感到很沮丧。但在听见谢夔的声音时,鹤语忍不住笑了笑。她看着谢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心我膝盖痛不痛?”
谢夔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正经,“这是自然,殿下的事,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他都舍不得让鹤语受一点伤,现在鹤语主动跪下,他自然更舍不得。
鹤语伸手覆在谢夔的手背上,她语气带着几分轻快,“放心吧,我没事。”
谢夔抿唇,只是“嗯”了声,那样子也不像是真的放心。
“太后娘娘的事,我会想办法。”谢夔说。
鹤语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歉意,“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日这么做,有些鲁莽了?”
如今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大邺的长公主,还是谢夔的妻子,她做的事,说的话,可能不会影响到自己,但是却会牵连到谢夔。
谢夔伸手按住了她的发顶,手指微屈,轻缓地揉了揉,“嗯。”谢夔点头,“鲁莽跪他。”
鹤语:“……”
敢情谢夔还在纠结这事儿,鹤语有些哭笑不得。顿了顿后,鹤语才给谢夔解释道:“我只是想着这样做最不麻烦。”
她想要带林太后离开不假,但也不想让谢夔因为此事为难。谢夔如今已经开罪了裴铮,若是再加上这件事的话,恐怕裴铮会越发不喜欢他。
旁的关系也就了,但他们毕竟一个是君一个是臣,难道做臣子的,真要将君主得罪得彻彻底底,再无回旋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