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鹤语问。
马车外面的唐坚回道:“陆公子。”
鹤语在马车里就沉默了。
唐坚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吩咐,不由问:“殿下,要去看看吗?”
他们出来身后有不少马车,若是鹤语要前往见陆云青的话,车队势必是要原地休整。
唐坚嘴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心里坚信自家主子肯定会下马车的。
毕竟,这人是陆云青。
可是,唐坚等来的不是鹤语要下车的消息,而是一声“不用了”。
就这三个字,唐坚不敢让马车在风雨亭停留,而在整个车队里最中央的那辆看起来最为华贵的马车车窗,从出上京的城门,到离开风雨亭,都不曾打开过一条缝隙。
鹤语看着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陆云青,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来自己离开上京时的那一幕。
她不知道在风雨亭里等着自己的陆云青,在看见自己没有驻足停留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追上来。不过,即便是陆云青,没有她的命令,跟在她身边的护卫,也不可能让他在鹤语已经明确拒绝了要见面后,还让他闯入鹤语的视线中。
现在,从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两人,竟有些相对无言。
陆云青是觉得自己太久没有看见鹤语,他想要克制自己的目光,但又控制不住。
自从三年前,鹤语同谢夔成亲后,虽说谢夔没有留在京城,鹤语的生活似乎跟没有出嫁前一模一样,但也终归是不同了。
他不可能在家中再等到扮做了小宫女的鹤语来敲门,也不可能再看见她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有自己在的诗词会上,更不可能在每年的上元节,两人一起去河边放花灯,不能在每个草长莺飞的日子里,一起做纸鸢,在青草地上奔跑。
鹤语感受到陆云青的目光,她不由轻咳一声,率先提起话题,“这一次来朔方,准备待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