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世远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刚才那样,应该算是完成了谢夔交给自己的任务。
“务必要让水阁的那些人,知道殿下宅心仁厚,不会什么胡乱惩戒旁人,都是王家的人自作孽。”
钟世远脑子里还回荡着自己离开前,谢夔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抬头看着鹤语时,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嫂嫂说笑,这都是我该做的。”
当王夫人和王芙被带走时,两人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王芙,甚至都忘了装傻,看着跟自己同样失魂落魄的王夫人时,她忍不住尖叫道:“这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母亲你平日里总是纵着弟弟, 让他跟乐坊的贱籍女子有了往来,那贱人如何能来我们家!还给我下蛊!都是你们,害死了我!我是冤枉的,你们都该死!”
王芙在离开水阁之前,尖叫大喊,这声音,自然也都落进了周围的人耳中。
一时间,宴会上的所有人面上也有些唏嘘神色,感慨不已。
“这,这也太令人意外了,王小姐刚才竟然是在装疯卖傻?”席间,有夫人惊讶道。
就从刚才王芙的几句大骂中,任由是谁也听得出来,她脑子还清醒得很。尤其是在跟不久前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疯女,天差地别。
这话立马引得邻座的夫人点头附和,“在从前,这位王小姐还是我们灵州城里有名的才女。不曾想,她竟然是这般模样。”
“可不是嘛,从前看不出来此女有那么大的野心,幸好当年我替我家犬子求娶,被王家给拒绝了。不然,就摊上这么个儿媳妇儿,日后宅院之中,怕是永无宁日啊。”
鹤语坐在位置上,耳边传来的那些议论声,像是一阵云烟,从她面前飘散而过,她现在心头隐隐有些不舒服,想来是今日见的血实在是太多了。
之前遇见的各式各样的情况,她逼迫自己变得冷静,必须站起来不能倒下,但是,平日里她就是见了血都想吐的人,现在脑子里忍不住反复出现那只在银盆中欢快地蹦跶的母蛊,鹤语面色一白,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感到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