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今是真有些忍不住,她什么时候见过王锦这般出糗的模样?那人在自己面前,总是装腔作势,大冬天的,一把扇子扇得呼啦啦,还穿着一身皮袄。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冷得哆嗦还扇扇子,这怕不是个傻的。
但在灵州城的贵女圈里,王锦也勉强算个香饽饽。
而眼下,夏涵今看着像是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的王锦,实在有些忍不住。
鹤语想伸手扶额,就说能不能大家一起低调笑一笑,现在她笑得这么大声,是想拉仇恨吗?
夏涵今在豪迈笑出声后,恍然意识到好像整个轿厅里就只有她的笑声跟王锦嚎叫的声音,跟那二重奏一样,就是调子和曲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倏地一下,夏涵今收住了笑。
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收得太快,还是后知后觉意识到有点不好意思,整张脸看起来通红。她忍不住,还伸手捂住了嘴。
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喜感。
夏涵今在强迫自己收了笑后,下意识地朝着鹤语看去,她眼里有一点忐忑,就怕自己刚才那一出不知礼数,给鹤语添麻烦。
这一幕,被站在鹤语身后的谢夔尽收眼底。他其实在听见夏涵今那丝毫不带任何忸怩的笑声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笑就笑吧,反正笑的是王锦那小子。 可现在,看见夏涵今用着小狗一样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鹤语时,谢夔脸上浅淡的笑意不由一收。
他忽然又想反悔了。
让鹤语随时差人去夏家寻这姑娘来府上说话什么的,他想反悔了。
从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夏家这个孔武有力的姑娘,还是个黏人的?
黏旁人便也罢了,作甚黏他妻子?
实在是很不爽。
鹤语不知此刻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她只感觉到谢夔放在自己后颈的那只手,或轻或重,那感觉,已经不像是在给她放松着有些僵硬的肩胛,更像是狎昵。她耳根有些忍不住泛红,却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办法一巴掌把谢夔作乱的手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