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多想,谢夔就知道这声“混蛋”是送给自己的。
就算是现在被鹤语骂了,他脸上也不见丝毫恼怒,甚至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朝着此刻已经从床上下来,半卧在软榻上的鹤语看去。
鹤语像是被忽然出现的谢夔吓了一跳,从小宫中的礼仪和教养,不允许她在背后肆无忌惮说人坏话。现在,鹤语也没有想到自己难得一次出格,就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鹤语:“……”
这都是什么运气啊!
她简直欲哭无泪。
可是很快,在谢夔走近时,鹤语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怎么还这样!”
她的目光朝着谢夔身下看了一眼后,就飞快挪开,但是眼中的控诉,明明白白,不带一点含糊。
谢夔顺着鹤语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也有些无奈。
今夜就算是冲了凉水澡,好像也不管用。
吃过了满汉全席,忽然一下就只能吃清粥咸菜,换做是谁,估计都没办法忍受。
小兄弟自然也一样。
鹤语见谢夔不吭声,更觉得羞恼,“你还不赶紧把它弄下去?”
这人简直不知羞,下流胚子。
谢夔闻言,差点没直接笑出声,这兄弟要是能这么听话,也不可能有刚才在床榻上那荒唐的一幕。
“殿下,您这是强人所难啊。”谢夔发现自己总是在这种时候,控制不住不听鹤语的话。他明知道鹤语不想听自己叫她“殿下”,可是,他就是对鹤语有点忍不住犯贱,想要逗弄她。看着她因为自己叫的这一声“殿下”后,翻脸生气的样子。没办法,他大约是入了魔障。不然,怎么就会觉得看着鹤语对自己生气的时候,也觉得那样子可爱得不行?
果然,鹤语听着眼前这人又叫自己“殿下”时,那张小脸上,出现了愠色。但好像又不是真的生气,那几分愠色中,仔细一看,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鹤语才不想跟谢夔争辩到底能不能将那玩意儿按下去,若是跟谢夔比谁的脸皮更厚,她本来就没有胜算。何况,还是在这种不要脸的事上,谢夔简直就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