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语是看到谢夔腰间的伤口一直在渗血,不用解开纱布,她也能猜到那伤口是有多狰狞,创面是有多大。若是不用好药的话,说不定眼前这人就因流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珍珠和玛瑙很快转身去取药,书房里,顿时又只剩下了鹤语和谢夔两人。
鹤语的手现在都还放在谢夔的唇上,当冷静下来后,鹤语才感觉到掌心里已经是一片潮热。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有那么点慌乱,飞快地松开了刚才自己捂着谢夔的那只手。
谢夔则是感觉到好像现在自己的呼吸里,还残留着属于鹤语身上的香气。
刚才当那只手软的小手放在了他脸上时,还有那听着好似有些凶巴巴的声音落在自己耳朵里时,他心头好像被什么柔软的小东西碰了碰。
珍珠取药回来,鹤语让谢夔躺在床上,凑过去,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纱布。
等到最后一层遮挡被掀开后,在谢夔腹部那翻飞的血肉,顿时冲击着鹤语的眼睛。
鹤语不由咬了咬唇。
“别看,让袁叔进来处理吧。”谢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那张差点失了血色的脸,不忍说。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却受不了让鹤语看见这么血腥的一面。上京的明珠,就应该是在锦绣堆里,而不是面对这样残忍的画面。
鹤语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最好别说话,我是第一次给人上药,万一被你影响,下手重了,你可别怪我。”
她直接威胁上了。
谢夔哭笑不得。
鹤语是真的第一次给人上药,从前她可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也没有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男人。她虽然说着凶巴巴的话,但是却认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了谢夔的伤口处。推己及人,她是个手指尖被针扎破了都会痛得掉眼泪的人,那现在,这么长的伤口在谢夔身上,也不知道是有多疼。
属于女子独有的温柔的吹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很轻。
谢夔低头,正好能看见现在鹤语严肃又认真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