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所以才会欲言又止。”
殷铭轻叹一声,低头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其实更应该喝酒的,因为有些话,借着醉意才更容易说出口——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殷铭不知该如何表述。
殷铭正犹豫着要不要从空间戒中拿出一坛灵泉酒小酌几杯,坐在对侧的灵曜忽然轻轻地握住了他置于桌上的手,像是要按捺住他焦躁不已的心。
“如果话本中的事情实在一言难尽,那殷铭不说也没关系的。”
灵曜刻意压低的嗓音又轻又柔,恍若微风拂过耳畔时的舒适感触。
殷铭下意识抬头看他,便撞入了他如墨般漆黑明亮的眼眸。
那双眼眸坚定而清明,没有丝毫迷茫与害怕。
殷铭忽然就有点想笑,原来,反应过度的是他。
可灵曜越是没有追根究底,殷铭反而就越不想再瞒着他。
也罢。
虽然不知道灵曜到底能不能接受,但那是他自己该做的决定。
而殷铭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然后安静地等待他的回应。
这么想着,殷铭释然地勾了勾唇角,反握住了灵曜的手。
似乎从手下的温润触感中汲取到了源源不断的能量,殷铭从混沌的思绪中抽丝剥茧,终于找到了自己迟迟不敢将穿书一事告诉灵曜的原因——
一开始不说,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说了灵曜也不会信,反而会将这个理由曲解成他为了脱罪才胡诌的说辞。
但后来却是真真切切地怕了。
不单单是害怕灵曜知道自己只是个纸片人后世界观崩塌,更害怕灵曜会觉得他是个异类从而厌弃他。
甚至害怕……害怕灵曜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原着反派后,会舍弃他。
是的,就是因为害怕。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殷铭也终于明了自己对灵曜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心经有云,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意思大概是,心里没有牵挂,就不会有恐惧心理。
反之,人只要有滞碍,有牵挂,就永远无法摆脱苦恼的纠缠。
因此‘害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在乎的证明。
而殷铭对灵曜的好,有时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心疼他的遭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说清楚点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