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灵曜之前在殷铭面前从未有过这么剧烈起伏的情绪状态——
是的,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灵曜的情绪并不稳定。
他有时会示意殷铭坐在石凳上,又在他对面落座,而后安安静静地托腮凝望着他。
有时又会自言自语,诉说着对殷铭的想念和牵挂。
有时也会拂落石桌上的所有瓷器,歇斯底里地抓狂质问。
“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吃下那颗洄灵丹?!”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刺激我,打击我?!”
“你知道吗,剥皮拆骨的感觉真的好痛,可更痛的是这些刑罚皆出自于你手……你为什么能狠得下心下手?!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谊,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吗!”
“大长老说你有苦衷,让我原谅你的过错。可你既然有苦衷,那就亲口对我说啊!凭什么你犯下的错要让大长老代你解释!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说啊!”
“你凭什么一句解释都不说就离开了?!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死了!你还没付出代价,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
可每当他控诉殷铭这些恶行时,却从不会念‘殷铭’这两个字——他之前明明每一句话都要附带这个名字的。
也许……他是怕玷污了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留存的美好形象吧。
而不论他问的问题有多沉重刁钻、骂得有多狠,都不用殷铭解释什么,他自己就能替自己找好了说辞。
“洄灵丹的副作用很痛吧?对不起,是我让你蒙受了无妄之灾……”
“大长老说的对……那些话一定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当时只是为了激发我更多的怨念,才会故意那么说的……”
“你也很难过对不对,是大长老他们逼迫你的,不是你自愿的……”
“我知道你的苦衷是什么,你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吧……”
每每此刻,殷铭都会浅浅一笑,同时在心中默念一句,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