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一次,少年浑身充满肃杀之气,让人止不住的心惊胆战。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至亲遭遇这样的变故,无论何人都不可能没有变化。
“多谢,”听到马掌柜的下场,童俊很快冷静下来,“今夜麻烦程叔了,若不是您在,我连酒楼的大门都进不出去。”
“说的什么话,在你义无反顾带路救我儿的时候,我就决对让他认你做哥哥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就来衙门找。”经过几次接触,苏建程已经打算跟童俊深交了。
“马掌柜在牢里蹲着,得过去看看,我会留几个下人在医馆,有什么事你让他们去衙门告知我。”
“嗯,给程叔添麻烦了。”对于苏建程的示好,童俊没法拒绝。
自家银子不多,根本负担不起爷奶的药费。
不过苏建程跟他说过,药钱会跟吉祥楼的东家拿,不用衙门出一个铜板。
童俊这才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些银子。
至此,他们一家几口在医馆暂时住了下来。
事发第一夜,没人能睡的着。
许是朱氏年纪轻,没有被吓到,但身上的伤只多不少,她全身疼的厉害,蜷缩在床上强忍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时不时抖动。
自言自语跟二老说了好一会儿话的初宝注意到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吃掉这个就不疼了,婶婶张嘴。”
一颗圆滚滚的药丸碰到嘴唇,朱氏没有犹豫的卷进口中。
药丸下肚,腹部有暖流划过,蔓延到四肢百骸,疼痛跟着减轻。
朱氏掀开眼睑,虚弱道:“不疼了,谢谢初宝。”
眼睛肿成核桃的初宝摇摇头,脑袋凑到她手掌心蹭了蹭,小小声道:“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家。”
“好,一起回家。”朱氏动动手指头,摸摸初宝软乎乎的小肉脸,不再去想不久前遭受过的折磨。
小娃到底熬不住,又大哭了一场,精力消耗殆尽,困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童俊便挨个抱他们去早已准备好的小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