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两家以后就真成了仇家了,川林和梅织以后没机会了,川笙虽为受害者,但平日很看重与梅织的交情,你觉得她能如意吗?”皇上反问她。
“那……”南武王也觉得是烫手的山芋,不处罚不行,处罚了也不行。
“你心悦她?”皇上就算政务再繁忙,也看出自己总是生人勿扰的弟弟深陷入心动之中,总是把川笙的名字挂在嘴边。
那确实是个值得爱的女子,只是自己的身份,容不下一个要自由的妃子。
“皇兄说笑了,我只是因着和她做点小买卖,又和川林交好才多照拂了些。”南武王被戳中心事一脸尴尬,连忙解释。
“照拂?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照拂?”皇上冷笑。
南武王心里一惊,皇帝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说的另一半?皇帝什么都知道吗?
那买官卖官?
“那就流放北丰去宁古塔,所有家产都给川笙。梅织就罚她五年的俸禄吧。”皇上心下了然,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伤了她与梅织的情分,也不至于伤了朝廷的和气,她绝无怨言。
“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到。”南武王恭敬的走了,而殿外听到一切的吕梨,手里的帕子攥得太紧,轰然撕裂。
……
两道圣旨下了。
“北风草菅人命,为官不正,谋害王家子女,流放宁古塔,其妹梅织看关不严,罚五年俸禄。”
“梅织叩谢川王府众人。”梅织来了,她听到了圣旨,她做好了和哥哥一起赴死的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处罚远比她想象的要轻很多,她又欠了一笔人情,她只能领着,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他们。
以后北家的重担,由她一人来扛。
随即回府为哥哥收拾行李了,宁古塔天寒地冻,他又身子薄弱,虽然气恼,但也得备些厚的鞋袜。
“那……老大的婚事?”川夫人望着自己家的三个男人,迟疑的发问,原是一直在筹备两个儿子的婚事的。
“暂缓吧。”川王爷苦涩的回答,这两人,怕是无缘成夫妻了。
川笙心里却知道,她永远失去了她的好朋友,而大哥也永远失去了这位琴瑟和鸣的未婚妻了。
“哥哥……”梅织轻轻唤北丰。“圣旨已下,皇上体恤,允许你养好身子再走。”
“嗯……”北丰苦笑着:“幸好……没有连累你。”
“我也没想到你还会心悦那位吕姐姐,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梅织该出过的气已经出过了,她恨哥哥做出那些事情,但也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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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府交好也有十年,吕府升了官后便搬走了。只是吕府一天天壮大,我们却……”梅织不忍,上次见到吕姐姐是她成婚,再上次便是小时候了,谁能记得那些10岁之前的事情呢,对她来说却很模糊。
但是北丰记得。
他记得她温柔可爱的笑脸,也记得她总是会给他带点心来,看他读书,她还说过等她考取功名了,要嫁给他。
于是他寒窗苦读。
但二人终究消散在人海中。
各自有命。
“我也对不起川笙。”北丰眼里噙泪:“我只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出手,哪里想到她会为我挡箭。”这是他精心筹备的苦情戏,但川笙显然不按套路出牌,差点为了他丢了性命,他本意也是希望川笙死掉的,他知道川笙一死,他才能堂堂正正做人,可是,这让他现在愧疚更多。
看见箭刺进川笙背后的那一刻,他万分震惊,心里却没有预演过的那般爽感。
都是自己心魔一起,无人能挡。
“……那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梅织望着他哥,目光微亮。“府里有我,你且在宁古塔好好改造,你知道并非死路一条,以后我也会为你想办法,可是,你要记住了以后不管我们境遇如何,你得记着那份挡箭的恩情!”
宁古塔流放,那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东山再起,哪怕只是百分之一,她也要他尽量去争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角色颠倒了,梅织才是这府邸唯一的主子了,母亲再过几日就要抵达,还且费一番功夫去劝慰。
“知道了,可你的婚事……”大哥几时这样卑微过,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有缘自会走在一起,无缘我就守着府邸,正如川笙所说,天下间难道只有情爱吗?”梅织并不执着,以后她要好好在政务下再多用心,得到皇上的重视,她就可以想办法一直保住哥哥的命。川笙那里…她也会想办法弥补,绝不会让两人成为陌路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