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从看台下走出一排服饰统一的公公,他们都拿着一排金色的小剪刀,剪下所有人头上的一处发髻,只轻轻一缕一丝,动作迅速的剪下后收纳于镶嵌着一条金龙的精致箱子里,人体发肤受之父母,唯有国丧时才能断发,女子也不可避免,川笙也乖巧的配合的将自己一缕发髻放进盒子里。
随即就立刻举办了新皇的登基仪式。
他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金黄色的华服,在太后和先帝心腹的陪同下,他负手立于金鸾御座之上,端的是天家威仪,冠冕之上尽是华贵流珠。
“先帝遗诏,朕,遂至不救,修短有命,但膝下儿子皆有治世之才。二皇子悦阳心系百姓,实乃堪当大任,君位于悦阳。王侯将相,须内外协和。丧事资用,须使俭而合礼。”
那位公公念完遗诏,连忙退到一旁,等候下一流程。
他在众人陪同之下阶梯之上缓步踱来,一点点的步入人群中央。
走到川笙面前,他脸上没有什么波澜,薄唇微抿,斜飞入鬓的剑眉,高挺鼻子,和画像里的皇帝惊人相似,他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这一刻太过庄严,尽然显得有些神圣。
平时的温柔一扫而光,那清亮的眼眸之中尽是深沉,也不过是20出头的男子,竟然有如此气度。
悦阳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好像刻意放缓了些,仅那一秒钟,他又继续大步往前走,完成了自己的登基仪式。
川笙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突然想到了上午白衣少年在自家院子里那个温柔的拥抱,和眼前身着金龙华服的威严男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她早已收拾好了心情,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而哥哥的背影越拉越远,那金黄色的龙袍在人群之中闪亮如星,川笙不得不承认,他是天生的帝王,她的白衣少年,终究成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