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失笑了声:“二殿下又跟别人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只是殿下的一枚傀影棋子,不足为道。”
桑宴张了张嘴,走上前去,快要靠近时,袖子忽然一紧,低头看去,微弱的气息夹杂着焦灼呼唤:“桑宴……”
橘黄色暖光之下,谢望悠悠转醒,脸色比雪还要苍白,眼瞳里闪烁着从未见过的脆弱,他看见谢望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桑宴心脏一阵抽痛,任由谢望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我在呢,好好的,没事没事,不哭了。”
谢望贴着他的脸颊,黏腻得蹭了又亲,比起之前各种不讲理的强势接触,这次反而显得格外珍重,又不敢太过放纵得小心谨慎。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桑宴愣了片刻:“不用说对不起。”
谢望不太平稳的气息喷洒肩窝,桑宴想要掰开他查看伤势,却怎么也推不开,看向对面而坐的两人,不由得尴尬起来,面面相觑。
最终是白皎打破了沉寂的氛围:“宴宴公子,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还是想说,大殿下,欢迎回家。”
“白……白姑娘,抱歉,谢望他失忆了,如今大概是不认识你们了。”
“是么……”白皎脸上浮现失落的神色,“大殿下,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桑宴眉头轻皱,开门见山提出疑问:“白姑娘,你既然认识谢望,为何要在黑市故意将梦昙丢给我,又引起那群妖物注意,导致我们被追杀?”
“因为这是二殿下的命令啊,我先是二殿下的傀影,再是我自己,无论二殿下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服从。”白皎震了震袖子,掐起去尘术烘干衣裳,对于方才害得桑宴陷入囹圄的事情显得是一脸风轻云淡。
桑宴一时哑言。
“宴宴公子,请放心,我已经完成二殿下的任务,在二殿下没有吩咐其他事情之前,我暂时会以大殿下安危为重。”
暂时。
呵。
桑宴闭了闭眼:“谢凌觉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皎叹了口气,没有解释,回头朝谢曦使眼色,谢曦会意,拿着药膏就要给谢望敷药。
“别碰我——”
谢曦:“欸?啊?啊啊啊!好痛!”
谢望突然暴起,只手拧断了谢曦的手腕,抗拒而充斥着杀意的气息弥散开来。
桑宴吓了一跳,想不通谢望为何会这样,回想起先前安抚情绪的法子,便连忙捧起他的脸庞亲了上去。
唇齿交缠,磕磕绊绊的,那股清浅的花香慢慢掩盖了血腥气,直到谢望身上的杀戾抚平于无。
痛。
桑宴差点亲到喘不过气来,潋滟着水光的瞳孔倒映出谢望归于平静的面容,微微垂眸,指尖发颤,银色丝线在两人之间搭起桥梁,拉长,然后断开,口腔鼻间全是谢望身上的气息。
他头晕目眩,一阵恍惚,视线迷糊,转眼对上了两人震惊的目光。
桑宴:“……”
要不换个世界生活吧。
白皎:“宴宴公子,你和大殿下继续,我和谢曦都成年了的,不是小孩子,不用避讳我俩。”
谢曦:“皎皎,虽然但是,按照族里和人的年纪换算,其实我们没成年——”
白皎踢了他一脚:“没你的事!”
“嗷嗷嗷好痛!”
桑宴正生无可恋自闭着,却发觉某人不安分的手已经快要撩开衣角:“!!!”
咬牙切齿:“住手!还有人在!亲都亲了,谢望,别太过分!”
“那什么时候可以?”谢望声音喑哑,贴着肌肤的手心温度烫得吓人,不让扒衣服,便掐着腰揉捏,“桑宴,我好难受。”
桑宴头皮发麻,无视谢望眼底赤裸裸的欲望,敷衍:“回去之后。”
“能不能现在?”
“不行!”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谢望会变得越来越得寸进尺!
以前只是亲亲抱抱,怎么一眨眼就跨越界限,朝着不能过审的方向发展?!
谢望眼中略过不甘,含住少年的耳垂,压在舌尖底下来回舔咬,湿热的触感挠得桑宴发痒。
“之后是多久?”
“等回到宗门之后!”桑宴实在受不了,屈起手肘狠狠撞击谢望腹部,按着他躺下,目露凶光,“现在你给我安分点!”
谢望本想反制过去,思绪一转,想到刚才被拒绝,又想到唐书墨交给他的书,脸上瞬间浮现痛苦神色:“疼……”
桑宴怔住,从未见过谢望这样气势低微的样子,顿时心生愧疚:“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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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奏效,谢望压下唇角的笑意,语气虚弱了几个度:“全身都疼,你抱抱我……那两个人是谁,我看到他们就头疼,让他们滚。”
“你不记得他们了?”
啧。
不想认识,碍事的家伙。
谢望剐了一眼对面两人。
白皎察觉到冰冷的注视,抱着自己瑟缩了一下,拎着谢曦的衣领往外面走:“啊,地面好滑——救救救我!谢曦,我快要滑出去了!”
房门哐当一下,外面响起上锁的声音。
“哎呀!谢曦,钥匙怎么飞走了!糟糕,宴宴公子和大殿下被关在里面了!快点去把钥匙找回来!”
“……”
大可不必这么幽默。
“桑宴。”
“怎么了?”
谢望往床榻里面挪了个身位,伸手一拽,桑宴眨个眼功夫,已经躺在他身侧。
“你还活着……”
怀里钻进个脑袋。
谢望听着少年胸膛里砰砰心跳声,压在心间的戒备和不安土崩瓦解,仿佛找到可以停泊的温暖港湾,贪恋地汲取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