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很受用,得意一笑,笑完又皱眉,“可如果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多延两个月,咱们不都得喝西北风?”
安建渠摇头,“不会的,大不了就是两个月工资一起发,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
“隔三差五整这么一出也顶不住啊。”李琼叹气,“厂里效益不好,好多技术骨干要么想办法办停薪留职,要么内退,都去另找门路,没有人,产品质量上不去,新产品开发不出来,不得恶性循环,越来越不行?”
安建渠没吱声,他是机修部的副科长,好歹算个中层干部,泄气的话不能随便说,即便是老婆这儿也不行。
“我听同事说镇上那家摩托车配件厂在招人,你有技术,要不,你去试试,看能给聘上不,能行的话就和你们唐科长商量一下,给办个停薪留职呗。”李琼给安建渠吹风。
这话安建渠听不得,好歹受党教育多年,危急时刻,怎么能只顾个人眼前利益呢?
他甩一眼给李琼。
很少受到这种“待遇”的李琼恼羞,“怎么啦?你不顾你自己还得顾两个孩子啊......”
“等等,等等。”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扒饭的安沐沐制止爹妈把天聊死,眉头拧紧,慢慢将大人们蠢蠢欲动的想法和自己当下的烦恼联系起来,找到了某种关联,但又不敢当即就说。
毕竟,她才七岁好不好。
李琼夫妇俩齐齐望过去,安沐沐只好假装小大人模样,咳嗽一声,说:“吃饭时不兴吵架,也不兴当着孩子面吵架,吃饭,吃饭,我要吃回锅肉上的瘦肉,谁帮我吃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