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彼扶额闭目,来了,熟悉的桥段。
他还在哭哭啼啼的,说着:“老臣身处御史之位,自当行检察劝诫之责,而今臣劝不了陛下,检察不了身旁的同僚。”他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郭江义,瞪了一眼后,又抬手用袖袍擦着眼角的泪。
“老臣无能,恳请陛下恩准,准许老臣回乡养老,熬过老臣剩下的时日吧。”
他身旁的一众大臣闻言,耳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做个旁观者。
“陛下......”
于彼看了他一眼,怕他继续吵吵嚷嚷,站起身,走到吴宣江身前,伸手扶他起来,说道:“爱卿请起。”
“朕让这天下女子读书,让天下女子入朝,为的是天下大同,求的是天下大公,男子与女子又有何不同?前朝史书中亦有女子带领军队打下浔阳城,再远些的几百年前,南夏朝有一女宰相名为柳林婉,在她治理期间,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可知女子与男子在才智,德行等等方面并没有怎么区别。
爱卿说,朕心中执念,是,朕确有执念,朕在心中一直督促自己一定要让这天下女子能够如同男子一般出人头地,不再深居后宅,让她们能走自己想走的路!给她们一个不受束缚,自由自在的社会环境!”
于彼一下说了一大段话,有些口干,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道:“爱卿此举,何尝不是心有执念呢。何况,朕为女子,如若不能让天下女子也能参与到国家政策当中,是会被百姓背后戳朕脊梁骨的啊,朕夜不能寐。”
戳的是女帝的脊梁骨,也是朝中每一个的脊梁骨。
她说得有理有据,也算情深义重,众人都明白,这是女帝做最后的解释,也是个台阶,下不下就由你了。
吴宣江自知不可多言,再说下去就多少有点不要脸了,一时间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