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勤政殿内,压抑的沉默弥漫。
于彼垂首无言,为何这个世界会如此令人失望?世人皆戴着枷锁,苦苦挣扎,黑白颠倒。醒着的人装没醒,没醒的人永远都醒不过来,哪里都是黑的……都是黑的……
身旁的人举着镰刀,亮着獠牙,戳她软肋,绝她后路,攻击她的年龄,歧视她的性别……到最后居然还要求她要海容乃大,自强不息,要强大到令人胆寒……
她一直想着想着他们怎么坏,突然感觉那人身上的木檀香离自己近了。她又一次抱住了她,于彼瞳孔微缩,脑子里就只剩下她怎么好了。
锦秋成向前一步,抱住了于彼。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声音也轻柔下来。
“陛下不必急躁,从来如此或许不是对的,但很多人已经习惯了遵守那些从前留下来的规矩、教条。陛下想要改变,陛下要在那条黑暗的羊肠小道里举着长明灯,做前人都要放弃做的事。
陛下很厉害,很勇敢。”
于彼的心一下平静下来,像是找到了归宿,这一个愣神之间,于彼已经忘记把锦秋成给推开。
鼻尖是她身上的香气,环绕着她,她缓缓抬起手,又放下,又抬手,却不敢回抱住她,半晌只能再次缓缓放下。
双手垂落在身侧,于彼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沉迷于她带给自己的世界。
勤政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帘外高小易压低声音吩咐下人的声音,还有那些毛手毛脚的太监宫女收拾桌面时,碗筷磕碰的声音。
锦秋成就那样抱着于彼抱了很久,久到于彼觉得腿有些酸,不舒服的动了动腿,久到于彼觉得自己要是不推开她,她或许能一直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