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内静了下来,远方的热闹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她托着腮看着舱外的璀璨的夜色,千思万绪涌入脑海。
她缓缓起身,走到舫外的船头上吹风,不远处的小船上,有几个吃酒的公子在热闹的戏说着。
谢溶月本不想听,可就一瞬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了过去。
夜色漆黑,湖水荡漾,明明硕硕的花神灯照亮了四周,灯火摇曳。
几个公子推杯换盏,笑着调侃的声音在四周不轻不重的响起。
“听说啊,他在西北的私兵都被家里收了,闹得很大啊。”
“建康都传遍了,我前两日跟我爹去京都听说的,各大坊市茶楼都在传呢---”
琅琊王氏嫡公子和离的事儿早就传遍了京都,流言四起,连远在梁州城的官员公子们也都隐隐听到了风声。
早在月前,王鹤詹在祠堂当众忤逆要和离,惹怒了琅琊王氏族里的长辈,这些年,他的行事作风也早就惹得族里不喜,族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被夺权,反扑强压。
王家主震怒,当场拿出龙鞭抽的他满背鞭痕,大房的人都说他是鬼迷心窍了,和离这等大事岂能儿戏,就算兰陵燕氏乐意,可这不是再打大齐帝的脸吗,纷纷不同意。
可他铁了心要和离,不惜跟族里作对,闹翻了脸,事情闹得很难看。
琅琊王氏为了镇压他,将他驱逐朝政中心,打压他在西北的军事财力,这些年,他行事阴狠,族里不少人忌惮他,趁此机会想要夺他的权,更换家主人选。
但王鹤詹手段狠辣,这些年在官场上几乎要与他叔父抗衡,闹得建康朝上人人自危。
这时,燕家六郎突然主动交出了西南的军权,在祠堂当众说要娶燕芫。
整个族里的人哗然,三房看戏的人眼瞅着火烧到了自家身上,震惊,怒斥他胡言儿戏。
可王逸之就是要借机大闹宣之于众,断绝了家族在他要娶燕芫时节外生枝。